女人这副把工作摆在第一位的样子，秦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说点什么，又知道说了也没用，她总有她的坚持，只能妥协。
“明天早点下班，陪儿子一起过节。”
她再次点了下头。
男人继续说道：“给宝贝选小学的事情，我初步定了蓝因国际，你要不要抽个时间一起去看看？”
蓝因国际？
杳杳知道这所学校，帝都顶尖的贵族小学之一，每年光学费就要三五十万，加上各种杂费，没有一百万根本下不来。
学校的教育理念中西结合，注重孩子的个性发展和全球视野，并非普通小学的填鸭式应试教育。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答应了，时间过得真快，儿子仿佛昨天还是怀里那个软软小小的婴儿，转眼间竟然到了要上小学的年纪了。
杳杳夹起一只剥好的虾，递到儿子嘴边，这小小的动作立刻引来了某人的不满。
秦霁放下手里的蟹腿，眉头一挑，语气酸溜溜的：“徐杳杳你什么意思？学校是我选的。”
“......”
杳杳心里叹了口气，重新夹起一只最大的虾，仔细剥好，然后放进他碗里。
“这还差不多。”男人夹起虾仁放进嘴里，继续任劳任怨的当着“剥虾工”。
这时，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看了眼来电信息，随手一滑，点了扬声器接听。
“三儿，明天什么安排？老地方聚一下？”秦珩的声音传来。
他头也不抬，语气敷衍：“没空。”
“啧，我问过三叔了，他说你手头上的案子快结了，怎么？明天又跟哪位佳人共度良宵？”
“佳人”两字，像一根针，轻轻扎了一下静谧的空气。
秦霁动作一顿，迅速脱掉手套，关掉了扬声器，拿着手机大步走向客厅。
徐宝贝拿着小叉子的手停在半空，抿着唇，担忧的看向坐在对面的妈咪。
到目前为止，他和妈咪的存在，除了爷爷之外好像没有其他秦家人知道，而爹地也没有透露过要把他们带回秦家的打算。
杳杳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把雪白的虾肉仔细剥出来，然后放到儿子碗里，对上他望过来的视线，比了个吃饭的手势。
一片安静中，客厅的声音隐约传来。
“以后有他在的场合，别喊我......”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又说了些什么，他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语气缓和了些：“……行了，明天看情况。”
杳杳知道秦霁骨子里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原则，或许是职业使然，对认定的朋友可以两肋插刀，宁黛兄妹对他做的事虽然触及了他的逆鳞，但他大概率只会针对这两人，不会轻易迁怒整个宁家。
但是，这样还不够。
远远不够。
李明这张牌，是时候打出他最后的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