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毫不犹豫把纱裙扯裂,包扎好伤口后,借助手臂和核心力量,艰难的爬进了狭窄的通风管道中,然后将扣板恢复原状。
管道内空间逼仄,只能匍匐前进,灰尘呛得她几乎窒息,凭借着对方向的判断,爬行了大概七八米,她看到了另一个网格盖板。
试着推了推盖板,是卡扣式的,用力一推,“咔哒”一声轻响,盖板被顶开一条缝。
杳杳观察了一下下方,确认安全后,用手臂吊住身体,轻盈地落了下去,踩在盥洗台上把格栅挪回原来的位置。
站在浴室里,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贴在卫生间门边,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套房客厅里一片死寂。
犹豫了一下,轻轻拧开门把手,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卧室的门虚掩着,透出暖黄色的灯光。
突然,卧室传来脚步声,她反应极快地一个侧身翻滚,藏进了客厅中央那张厚重实木桌底下,蜷缩起身体。
她看到一双穿着高跟鞋的纤细脚踝从卧室里走出来,径直走向浴室,很快,里面传来水声,隐隐伴着压抑的,暧昧的轻吟。
从桌下爬出来,听着里面的动静,杳杳觉得有些奇怪,浴室里不是只有宁大小姐吗?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光线暧昧。
大床上,秦霁无意识的躺着,双目紧闭,呼吸沉重急促,而他身上......竟然被扒得一丝不挂,西装、衬衫、裤子凌乱的扔在地上。
一床薄丝被随意的搭在他腰间,杳杳的目光被钉在那里,一股热血冲上头顶,愤怒、恶心,还有一种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恐慌,他们......已经......
指尖传来的剧痛让她冷静下来,几步冲到床边,心一横,一把掀开那床薄被。
男人的身体完全暴露在灯光下,她的目光快速扫过,尤其是某个部位。
没有异常,没有想象中的痕迹,没有口红印,没有任何刚刚经历过情事的狼狈......紧绷的神经松了松,难以言喻的庆幸让她几乎虚脱。
这时,浴室的水声停止,根本来不及思考,将被子盖回男人身上,本能的一个侧滚,直接钻进了床底,屏住呼吸。
宁黛穿着浴袍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湿润的水汽,将身上的浴袍褪下,躺在秦霁怀里。
杳杳能感觉到床垫因为她的重量微微下陷,接下来,不会要发生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吧?秦霁是她儿子的爸,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强了,但如果出去了,之后又该怎么收场?
就在她万分纠结时,宁黛伸出手,痴迷地抚摸着男人的脸颊,沿着他英挺的眉骨一路滑下……
“我爱了你这么多年,可是你眼里从来没有我,现在你终于是我的了,从今以后,你只有我一个人……”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让杳杳毛骨悚然的甜蜜,“我们会很幸福,我已经有我们的宝宝了......你开心吗?”
平躺在床底下的杳杳,听着她这番近乎疯魔的自言自语,脸上的表情复杂到极点。
所以……她儿子的爹,这是要再次“喜当爹”了是吗?
她甚至能想象到,明天一早,这位宁大小姐衣衫不整地哭诉,秦霁“酒后乱性”的画面将会如何被精心编排和传播。
届时,众口铄金,再加上秦老爷子本就属意宁黛,秦霁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该怎么办?现在冲出去阻止?好像已经来不及了,还会暴露自己,而且她以什么身份阻止?
可不阻止……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杳杳咬着下唇,受伤的指甲传来阵阵刺痛,却远不及此时内心的煎熬,如同被困在蛛网上的飞蛾,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