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径直走进程箫的房间,这里还保持着她离开前的样子,空气中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杳杳一头扎进床上,徐宝贝站在门外,双眼红肿,小拳头紧紧握着,秦霁坐在餐桌前打开晚餐,说:“别打扰你妈咪,让她好好睡一觉,先来吃饭。”
夜深,男人推开房门,看到抱着膝盖坐在窗台上的人儿,目光望着楼下零星的车灯,眼神空茫茫的,仿佛灵魂已经随程箫而去。
“吃点东西。”他端着一碗小米粥走近,舀起一勺吹凉递到她唇边。
杳杳偏头躲开。
她这几天就没好好吃过东西,也没有好好睡一觉,再这么折腾下去,身体还要不要了?
秦霁声音沉了下来:“你不为自己想也为儿子想想,把身体熬垮了他会有多担心?”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进她麻木的神经,缓缓张开嘴,温热的粥滑入口中,却像砂石般难以下咽。胃部突然剧烈痉挛,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干呕,吐出来的只有酸黄的胆汁。
秦霁站在门口,看着她瘦削的脊背在呕吐中剧烈颤抖,转身走进厨房,拿出苹果慢慢刮成泥状,又滴了几滴蜂蜜。
这次她没有抗拒,小口小口地咽着苹果泥,吃到第三口时,眼泪毫无预兆的滚落,混进碗里。
男人沉默的接过碗,用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异常轻柔,她第一次没有躲开他的触碰。
接下来,杳杳请了几天假,这段时间如同浸在浑浊的水里,模糊而窒息。
她每天在程箫的床上醒来,抱着留有她气息的枕头,赤脚走到窗台边蜷缩起来。
第四天清晨,阳光刺眼得令人厌恶,她望着窗外,突然想起箫箫出事那天,她明明说过那天会回家的,怎么会突然跑到通州?
死寂的眼中终于泛起波澜,从窗台跳下,因为久坐双腿发麻,踉跄着扑过程箫的书桌。
抽屉被一个个拉开,纸张散落一地,在一本黑色皮革笔记的夹层里,发现最后一页写着两个人的名字:宁恒远 ?黎阳。
黎阳她知道是刑侦队长,宁恒远又是谁?颤抖着搜索他的名字,新闻弹出最新报道:【恒远国际董事长宁恒远于三日前在家中自缢,生前涉多起违法犯罪事实】
三日前?和箫箫死在同一天?
想起之前箫箫耿耿于怀的廖红花母女案,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不简单,冲出房间时,秦霁正在厨房熬粥,锅里的米汤噗噗冒着泡,他笨拙的搅动着。
当看到女人从房间出来,关火询问:“怎么了?”
【我想去箫箫的律所,拿回她的东西。】
明霖律师事务所位于cbd顶层,前台听到是程箫的朋友,眼眶立刻红了:“明律说直接请你们进去。”
办公桌前,明霖一脸憔悴,当看到秦霁时明显一怔,随即迅速起身:“秦三少?久仰。”
秦霁挑眉:我们见过?
“去年工商联酒会,有幸远远见过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