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抬起长腿,一脚踹在他腹部,近八十公斤的身体像破布娃娃般飞出去,重重砸在三米外的墙上,又滑落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杳杳呆立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此刻绷紧的肩背线条勾勒出惊人的力量感,气势完全不同于平日里那个慵懒的艺术家形象。
男人转身,目光落在她微微发抖的手指上:“没事吧?”
伸手想碰她的肩膀,又在中途停住,改为递过一张手帕。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额头沁出了冷汗,接过手帕,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触感微凉。
那一脚踹得极狠,黄平蜷缩在地上像只煮熟的虾子,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来,他拿出手机拨通路经理的号码,“来洗手间一趟。”
不到三分钟,路经理匆匆赶来,看到黎氅挡在杳杳面前的身影,又瞥见地上瘫着的黄平,瞬间明白了七八分。
“去叫几个男同事来把人抬走,顺便给他叫辆出租车,让他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路经理点头,目光担忧地扫过杳杳:“杳杳,你还好吗?”
她勉强扯着嘴角摇了摇头,让她不用担心。
黄平被架走后,聚餐的气氛彻底毁了,众人没想到黄平能混帐到这个地步,借着喝醉欺负人,草草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路经理搀着杳杳走在最后。
会所门口,夜风裹挟着初秋的凉意拂过脸颊,黎氅站在她身侧,“我送你回去。”
她连忙摆手,今天已经够麻烦他了,路经理却插话:“就让黎哥送你回去吧,你这腿伤还没好全。”
黎氅已经招手让门童去取车,杳杳不好再推辞,只得点头。
同事们陆续打车离开,路经理临走前拍了拍她的肩:“我先走了,你今晚好好休息。”
空旷的会所门前只剩下他们两人,男人刻意放慢脚步,一手虚扶在她肘后,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给予支撑,又不越界。
杳杳从包里拿出他上午送给自己的项链,拿出手机打字:【黎总,您送我的项链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他没有接,淡声道:“里面是锆石,之前在国外买的小玩意儿,不贵。”
这……好吧,她的心理压力小了些,犹豫之下,把盒子重新放回包里。
车停在他们面前,黎氅扶着她的胳膊,正准备打开副驾驶的门时,身后传来清脆稚嫩的童声。
“妈咪!”
杳杳有些惊讶,回头看去,徐宝贝穿着蓝色小外套站在不远处,而他身后,秦霁长身而立,俊脸上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