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人查过了吗?
暂无所获,不过……李茂来突然迟疑。
林朝羽敏锐追问:不过什么?直言无妨。
“不过在他认识的人里,有个叫刘春花的女子,六月突然成功申请了漂亮国国籍。
我觉得这事八成和卜弘毅脱不了干系,可两人明面上毫无交集。
我盯了这么久,连一通电话记录都没查到。”
“她和卜弘毅什么交情?”
“算青梅竹马吧,但最后没成。”
旧情复燃?
林朝羽皱眉——这种烂俗桥段能和正事扯上关系?可若真无关,这巧合未免太蹊跷。
他沉吟片刻又问:“你查卜弘毅期间,他和豪斯曼·杜鲁有接触吗?”
“有。
豪斯曼·杜鲁天天去青山医馆请安。
另外……”
“卜弘毅也常去豪斯曼·杜鲁家用餐。
不过他们只聊医术家常,从没提过别的。”
真就这么单纯?
还是两人心照不宣刻意回避?
林朝羽不愿恶意揣测,可蛛丝马迹逼着他做最坏预案。
否则类似事件必然重演。
沉默良久,他确认道:“这事你没走漏风声吧?医馆其他人知道那五万美元吗?”
“不知。”
看来当事人心知肚明,难怪李茂来查不出破绽。
“刘春花现在人在哪?漂亮国还是香江?”
“仍在香江正常生活,我派人盯梢没发现异常。”
“地址给我,我亲自会会她。”
拿到地址挂断电话,林朝羽转述给陈琪芸。
陈琪芸顿时火冒三丈:“必须严查到底!”
“芸姐,告诉你只为证明你清白,你怎么总抓不住重点?”林朝羽无奈扶额,“交给我处理。”
“怎么处理?起诉他?”
“没用的。
”
林朝羽解释道:“许多老中医都有自己独门的手法。
豪斯曼·杜鲁的行为,应当是他个人的主意。
卜弘毅只是被他利用,教了他一些针灸技巧。
当然,教的内容可能是对的,但豪斯曼·杜鲁使用的方法,恐怕结合了西医的路子。
如今再去查证,难度太大,起诉只会徒耗精力。”
“那……那你总不会……不会那么做吧!”
林朝羽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我只是个商人,违法的事可不会碰。”
“芸姐,整件事真正的幕后黑手,其实是那家医药公司。
豪斯曼·杜鲁只是个执行者,卜弘毅也非主谋。
所以,解决问题得从医药公司入手。”
“这……”
“别担心,我会处理妥当。
豪斯曼·杜鲁自然要付出代价,但不是现在,得等他的靠山倒台。
中医的羽旨是救人,而非害人。
这件事,我绝不轻饶!”
“卜弘毅呢?”
“他?该罚的也逃不掉。”
其实,林朝羽对卜弘毅并无深究之意。
若豪斯曼·杜鲁真有医学天赋,师傅偏爱弟子,倾囊相授,也算人之常情。
甚至他借豪斯曼·杜鲁的关系,为青梅竹马谋个海外身份,林朝羽也能理解。
人非圣贤,私心难免。
除非卜弘毅久居海外,被同化后与豪斯曼·杜鲁沆瀣一气,那林朝羽绝不手软。
但从李茂来的调查来看,二人仍是单纯的师徒关系,尚无越界之举。
所以,对卜弘毅的处置,还需等最终调查结果……
……
“谁啊?”
香江一条老旧的巷子里,林朝羽轻叩一扇斑驳的木门。
屋内传来女人的回应,却迟迟未开门。
林朝羽听出她的脚步停在门后,显然在警惕。
“刘春花女士,对吗?”
“是我。”
“那就没错了,卜老托我传句话……”
刘春花正要开口,忽然一把推开了门。
她神情激动地脱口而出:“他说什……林……林先生?”
看清林朝羽面容的那一刻,刘春花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过了许久,她才缓过神来。
方才的言语,此刻已无足轻重。
“林先生,您……您怎么会来?”
“卜弘毅打算带你去漂亮国,是想和你共度余生?”
林朝羽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刺向刘春花。
在那锐利的注视下,她不敢抬头,心底的秘密仿佛被看穿,渐渐浮现在脸上。
“看来我猜对了!卜弘毅是想抛妻弃子,和你双宿双飞。
可惜他被漂亮国人利用完,已经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