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的置地集团股权要价太高了。
钮壁坚沉声道,即便我同意,凯瑟克家族也不会答应的。
林先生若是真心想谈,不如我们开诚布公地好好商量?
那就看钮先生能拿出多少诚意了。
林朝羽微笑道,我是个商人,只追求最大利益。
周锡年给的条件好,我就支持他;怡和洋行出价高,我就支持你们。
10%,这个价格如何?
太低了,远低于我的预期。
再高的话,我们只能放弃收购了。
钮壁坚盯着林朝羽,希望林先生慎重考虑。
信不信我现在一个电话,就能让牛奶股价暴跌?林朝羽轻笑,到时候置地抛售股票,恐怕要亏一大笔吧?我想周锡年一定会很乐意看到这个场面。
钮壁坚一时愣住,若股价暴跌,他的损失将难以估量。
再次望向林朝羽,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对手狡诈至极,阴损到极致。
此刻他已进退维谷,林朝羽虽人在海外,却在香江仍能翻云覆雨。
“我们……或许还能再协商!”钮壁坚强压怒意,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这才对嘛。
”林朝羽笑意温和,“只要双方诚意谈判,总能达成共识,不是吗?”
钮壁坚扯了扯嘴角:“当然,我一向信赖林先生的信誉。”
最终,双方达成协议——钮壁坚以置地集团15%股权交换林朝羽手中牛奶公司30%股份。
回到香江后,二人正式签署合约。
签完文件,钮壁坚忍不住低声嘀咕:“林先生,这次您可赚大了。”
“未必。
”林朝羽从容不迫,“牛奶公司对置地集团是重要补充,而我持有的股份也将带来丰厚回报。”
钮壁坚收起合同,淡淡道:“接下来,我们该共同面对记者了。”
“乐意奉陪。
”林朝羽气定神闲。
如今手握置地集团15%股权,他心中已开始盘算下一步——若能暗中吸纳更多股份,超过51%,便能彻底掌控置地。
但他并不急于行动,而是耐心等待时机。
门外,香江记者蜂拥而至。
钮壁坚登上临时讲台,宣布已从林朝羽手中购得牛奶公司30%股权,至此持股比例突破42%。
现场瞬间沸腾。
置地集团现已持有牛奶公司超过42%的股份?
林朝羽竟与怡和洋行联手了?
香江媒体一片哗然。
这无疑是一则重磅新闻,只需再拿下9%,钮壁坚便能掌控51%的股权。
牛奶公司即将易主。
面对记者追问,钮壁坚从容应答。
“林朝羽先生显然作出了最明智的选择,或许在他看来,周锡年执掌下的牛奶公司简直是浪费资源!”
说罢,钮壁坚瞥了一眼身旁的林朝羽,语带讥讽道:“多年来,牛奶公司空守黄金地段,可周锡年开发过一寸地产吗?靠什么盈利?那些变质发臭的牛奶?”
这番话直戳周锡年痛处。
不少记者将镜头转向林朝羽——当初正是他揭发了牛奶质量问题。
如今这成了钮壁坚攻击的重要武器。
“我始终认为,周锡年无法带领牛奶公司走向辉煌。
这家企业本应取得更高成就,却误入歧途。”
嘲讽意味十足。
记者们自然不会放过林朝羽。
“林先生,您为何将股权转让给钮壁坚?是否真如他所言,认为置地集团才能发挥牛奶公司的潜力?”
林朝羽淡然一笑:“首先,我是商人,追求利益最大化。
谁出价更高,我就卖给谁。”
他顿了顿:“这是纯粹的商业行为,选择权在我手中。”
“您确定这不是对牛奶公司的报复?”有记者追问,“毕竟您与周锡年爵士曾有过激烈冲突。”
“冲突?”林朝羽反问道,“什么冲突?难道你觉得我需要先收购股票,再高价转卖给置地集团来报复周锡年?”
记者一时语塞。
“那您当初为何收购牛奶公司股份?他们的质量问题可是您亲自曝光的。
”
林朝羽淡然说道:我也觉得牛奶公司的价值被严重低估,关键不在于他们的乳制品,而是他们拥有的土地和房产。
原本我打算亲自收购,但置地集团开出的条件让我无法拒绝,所以我选择把股份卖给他们!
至于你说我要报复周锡年?没那个必要,真的不至于。
林朝羽神色从容,继续道:周锡年先生还没那个资格让我费心。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利益考量,就像金镛天天在报纸上骂我,我要收拾他易如反掌,但我动手了吗?并没有!
他耸了耸肩,语气平静:我一直强调,我信奉的是规则和秩序。
我希望香江能有一个良好的商业环境,没有仇杀,没有血腥报复。
所有人都该在框架内行事,按照规矩赚该赚的钱!
我希望残疾人在香江能找到工作,不受歧视;我希望忙碌一天的人们能回到家里,享受安宁;我更希望有朝一日,香江的品牌能走向国际,让香江成为科技之城。
这才是我真正追求的东西。
所以,你说我要专门报复周锡年?他配吗?配几把?
钮壁坚忍不住多看了林朝羽一眼,他意识到自己必须重新认识所谓的规则和秩序。
这所谓的规则,不过是林朝羽自己制定的规矩。
表面一副圣人模样,实则城府极深,已然把厚黑学玩到了极致。
脸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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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山别墅,周家
什么?
当儿子周启邦带来消息时,周锡年如遭雷击,愣在原地许久。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才颤抖着问道:你是说……林朝羽已经把牛奶公司的股份全卖给了置地集团?
周启邦哭丧着脸,慌乱道,爸,这下完了,我们该怎么办?
周锡年一时心乱如麻,看着儿子慌乱的样子,突然怒火中烧,一巴掌狠狠甩在周启邦脸上:嚎什么嚎!
周启邦捂着脸,彻底懵了。
周锡年心中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