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董,您看过报纸了吗?”王荣快步走到林朝羽面前问道。
“看了,不是我做的,我也没必要做这种事!”林朝羽直言道,“费力不讨好,毫无意义。”
王荣犹豫道:“是否需要公开澄清?”
“澄清?”
林朝羽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怎么澄清?直接说我无辜?你觉得那些相信报纸的人会信我的话吗?”
王荣皱眉:“可如果毫无回应,会不会显得我们心虚?”
“清者自清。
”林朝羽叹气道,“只怕越解释越乱。”
王荣追问:“那怎么办?”
“这样吧。”
林朝羽思索片刻,道:“在报上发声明,要求他们拿出我买凶的证据,随时欢迎上法庭控告。
只要法院判决我有罪,我甘愿受罚。”
王荣点头:“好。”
随后,王荣也离开办公室,前往朝武传媒。
合上报纸,林朝羽倒了杯水,并未太在意此事。
毕竟与他无关,调查也不会找到任何证据。
但被人诬陷为 犯,他心里仍有些不快。
他拿起一本书翻阅,却心不在焉。
上午的时间仿佛过得格外缓慢。
临近中午,许漫冬进来提醒他与沈弼的午餐约定。
如今的林朝羽已逐渐放手公司具体事务,一方面把控战略方向,建立企业文化和制度;另一方面则专注于维系人际关系。
然而,刚下楼,一群记者突然蜂拥而至,将他团团围住。
“林先生,庄静庵的三个儿子是您杀的吗?”
“林先生,您对明报的报道有何回应?”
“林先生,如今中南手表有限公司已不复存在,您的钟表企业独占鳌头,您是否担忧中南手表会重振旗鼓?”
“林先生……”
林朝羽扫了一眼提问的记者,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后缓缓开口:“各位媒体朋友,我明白你们的疑虑。
在此声明,此事与我毫无关联,但恶意诽谤已严重损害我的声誉!”
他稍作停顿,语气转冷:“真相我会彻查到底。
我林朝羽,绝不会平白蒙受不白之冤!”说罢,他径直登上轿车离去。
……
“林先生,看来您最近遇到了些棘手的问题。
”沈弼轻啜一口咖啡,笑意意味深长。
此时的沈弼已升任汇丰银行总经理,稳坐二把手交椅,而林朝羽的事业正如日中天,二人表面“交情匪浅”。
“不过是某些媒体蓄意泼脏水罢了。
”林朝羽晃了晃咖啡杯,“杀他?动机何在?荒谬!”他话锋一转,“但无妨,我向来不是忍气吞声之人。
只要对方行动,必留破绽。”
《明报》曾评价林朝羽“睚眦必报,手段凌厉”。
虽“大善人”形象广为人知,但“睚眦必报”一词却被公认贴切——他岂会任人欺侮?
沈弼放下杯子,提醒道:“林,此事或许只是开端。
香港某些势力可能正联手针对你,他们对你长期侵占利益早怀不满。”
“一群乌合之众,何足为惧?”林朝羽嘴角泛起讥诮。
沈弼不再多言。
林朝羽确有傲视的资本:同舟共济互助会根基稳固,旗下评估机构更握有民生话语权——一纸“b级”评级便足以令对手损失惨重。
此外,青山银行的贷款问题也不容忽视。
如果林朝羽决意断贷并催收债务,你将束手无策,只能被迫低价变卖资产,更别提试图挤兑林朝羽——你根本摸不清他究竟掌握着多少资金。
同舟共济会内部的所有交易都需经过商会公证。
商会配有专业律师团队,负责拟订合同并监督执行,确保各方遵守契约精神。
对中小商人而言,这个平台极大提升了经营效率。
过去个体商户因规模所限难以拓展业务,现在通过商会能快速集结同行,整合零散订单形成大羽交易,直接与包玉刚洽谈运输合作,或通过集体采购争取更优价格。
以往的小单生意如今汇聚成大项目,自然吸引了包玉刚的运输团队。
同时,林朝羽也会主动分享商机:从手表表链、玻璃制品代工到技术转让,只要达到质量标准,企业就能获得合作机会。
他不仅开放自有专利技术,还将日本精工等国际石英表制造商的订单引入商会。
摩托车零部件、林青山饮料的玻璃瓶等配套业务也被分发给会员企业。
许多商家依托林朝羽的产业链在工业区设厂,形成协同生产能力——单个厂家无法完成的任务,通过企业协作就能解决,利润空间依然可观。
越来越多企业依靠与林朝羽的合作实现盈利。
如今的同舟共济会已发展成高效运作的商业联盟,其羽旨绝非简单的利益垄断,而是真正践行共同富裕的理念。
相比之下,那些固步自封的地方商会早已跟不上时代步伐,在林朝羽眼中不过是亟待淘汰的旧时代产物。
当然,若这些频繁滋扰,难免会影响林朝羽的兴致。
午后时分,他正悠闲地约沈弼前往马场骑乘,这种社交活动未必涉及具体事务,更多是为了维系彼此交情。
下午时分,林朝羽终于回到青山集团。
刚在椅子上坐下没多久,许漫丽就推门而入:林董!
什么事?林朝羽抬头看向许漫丽。
许漫丽说道:周爵士今晚邀请您过去一趟。
周爵士?林朝羽略一挑眉,周锡年?
是的。
许漫丽轻声回答,说是有事想和您当面详谈。
具体是什么事?林朝羽问道。
说是关于庄静庵的事,希望您过去当面说清楚。
许漫丽回答道。
林朝羽暗自摇头,看来正如沈弼所料,这些人果然联合起来了。
庄静庵的事情不过是个由头,他们真正的目的是针对他的同舟共济会。
这个协会不分地域,只要遵守规则、缴纳会费就能享受优惠政策,这自然触动了其他协会的利益。
庄静庵的死是否与他有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想把这个罪名强加给他,借此打压他。
但林朝羽觉得可笑,难道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让他屈服吗?
许漫丽紧张地等待林朝羽的回应。
林朝羽神色平静:知道了,具体几点?
晚上八点,就在原来的中南钟表有限公司。
许漫丽回答。
林朝羽靠在椅背上:告诉他们,我会准时到场。
许漫丽点头离开。
林朝羽直起身子,拿起电话:喂,管家,让朝武过来一趟。
中南钟表有限公司如今已设成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