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三越与高岛屋早已和林朝羽达成合作，商场里“凤凰牌”手表专柜前日日排起长龙。
这钱，松坂屋不赚，自有旁人抢着赚。
毕竟，三越和高岛屋的规模，可丝毫不逊色。
林朝羽曾说过，此刻他占据上风，规则自然要由他来定。
松坂屋不得不妥协。
“林先生，我们很期待与您合作，但我想确认，如果签署这份协议，是否能像您承诺的那样优先供货？”长手大和直视林朝羽问道。
“当然。
”林朝羽笑容温和，“诚信是经商的根本。
不过，此前三越和高岛屋已下了大量订单，目前库存全部清空，您的订单需要重新生产。”
“好！”长手大和点头，“我相信林先生的诚意。”
如今林朝羽工厂的产能极为惊人，即便三大百货联手订购，他也有信心完全消化。
合约以五年为期，价格由林朝羽牢牢锁定。
眼下成本仅二百八十元，他以一千元的价格出货，利润极为可观。
至于日本市场的零售定价，则完全由对方自行决定。
即便日后合作终止，市场已经被打开，林朝羽依然能稳占份额。
石英表正值风靡之际，林朝羽心中另有盘算。
他清楚，多年后奥运会计时曾采用石英设备，因其精准度远超机械表。
若能借此机会让奥运会采用自家产品，无疑是绝佳的宣传契机。
但长远来看，他更看重机械表的市场——这才是真正的奢侈品，溢价空间巨大。
……
日本市场突然涌现大量石英表，迅速引发市民关注。
起初仅在松坂屋销售，如今三越和高岛屋也加速与林朝羽合作，铺货范围覆盖全国。
松坂屋初期宣传保守，此刻却全力投入推广，毕竟每卖出一块表就能净赚一千港币，利润率高达百分之五十。
他们的宣传策略直击核心——
“掌控时间，便是掌控人生。”
“精确把握生命中的每一秒。”
“石英表的诞生，是科技的飞跃，让我们告别陈旧机械，迈向更精准的未来。”
石英表的精准度，确实远超传统机械表。
看到这些宣传语时，林朝羽着实愣住了。
他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岛国民众依然充满活力。
这完全不同于平成时代的颓废景象。
从六十年代到九十年代，这个国家一直处于上升期。
可惜在1985年，他们遭遇了漂亮国的沉重打击。
即便如此，岛国民众对凤凰牌手表的热衷丝毫未减。
销量异常火爆，每天都有大批日本市民前来购买。
相比昂贵的机械表，石英表价格仅为十分之一，加上林朝羽精心设计的外观，佩戴时尽显时尚与现代感。
借助三家百货商店的大力推广，这款手表迅速俘获了无数日本消费者的心。
在亚洲地区，唯有岛国能创造如此惊人的销量，连香江都难以企及。
尽管当时的岛国还未正式跻身发达国家行列，但其消费潜力已开始显现。
佩戴石英表很快成为了一种潮流风尚。
两万块手表全部售罄了？伊藤铃三郎看着手中的销售数据，难掩惊讶：没想到销量会这么好！
日本市民的消费能力远超我们预期。
长手大和提议道：总裁，我认为应该加大进口量，下次直接订购五万块。
五万块意味着五千万港币的交易额。
伊藤铃三郎稍作思考后说：直接订十万块吧，这个销量应该不成问题。
好的！长手大和点头应道：我让伊沢健太郎立即前往香江。
香江这边，林朝羽看着伊沢健太郎，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十万块？我就说过这款手表在日本一定会大卖。
伊沢健太郎诚恳地说：林先生，我必须承认您确实独具慧眼。
我已经增加了工人数量，保证满足你们的需求。
林朝羽爽快地说，之前的约定...
该给的一分不会少。
林朝羽微笑道，我向来对朋友很大方。
伊沢健太郎也露出笑容：我也相信，林先生是我最好的朋友。
林朝羽近期积累的财富已相当可观，伊沢健太郎提到的创立独立百货公司的提议确实让他颇为心动。
伊沢健太郎离开后，林朝羽又获得了近亿美元的收入。
这些资金并非日元或港币，而是实打实的美元。
在那个美元与黄金直接挂钩的年代，其价值极为坚挺。
林朝羽并未闲置这笔钱，而是迅速将其兑换成黄金。
他计划在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后，趁着美元贬值，再将黄金换回美元，待石油与美元挂钩时，资产便可翻上数倍。
如今在林朝羽眼中，唯有黄金值得信赖。
不久后，伊沢健太郎从日本返回香港，准备再次采购。
这次不再是十万块手表，而是三十万块。
加上三越和高岛屋两家的订单，他们从林朝羽这里购买的手表总量已突破百万，交易额高达十亿港币。
与此同时，林朝羽的目光已投向欧洲市场，他需要莫妮卡尽快来港协助。
——
接到林朝羽的电话，莫妮卡立刻兴奋起来。
她甚至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期待，立即放下手头工作，预订了最快飞往香港的航班。
与此同时，香港庄家一片混乱。
庄静庵接到消息，自家生产的手表几乎无人问津。
虽然仍有少量顾客，但相较以往，销量骤降八成。
曾经热闹的店铺如今门可罗雀，即便是维修服务也寥寥无几。
林朝羽的石英表已成为香港市场的潮流。
相较于庄静庵，他拥有一个无可比拟的优势——通过青山医馆和青山诊所，他能精准掌握社区消费者的经济水平和购买力，从而实现精准营销。
在香港，能负担得起手表的中产阶级并不多，大部分月收入仅千元左右。
让他们花费数年积蓄购买一块手表并不现实。
但若价格仅需两千港币，购买门槛便大幅降低。
绝大多数中产阶级都乐于购置一块手表，这使得林朝羽的手表在香江销量迅速攀升。
起初，林朝羽并未刻意针对庄静庵，只是单纯销售自家产品，但庄静庵的市场仍不可避免受到冲击。
手表确实是奢侈品，但在大多数人看来，机械表和石英表的核心功能都是计时，而林朝羽的石英表走时更为精准。
既然如此，机械表为何还能标出高价？石英表的出现直接撼动了机械表的地位——既然石英表物美价廉，何必花费更多购买机械表？
当下机械表尚未被定义为奢侈品，面对石英表的攻势毫无招架之力。
林朝羽的宣传语更是直击人心：科技的结晶，时间与科技的完美融合，助您精准掌控每分每秒。
此外，他在报纸上大力推广：香江自主研发的手表，香江人的骄傲！配合《大明报》的广泛传播，凤凰牌手表销量暴涨。
随着石英表的热销，庄静庵的手表销量急剧下滑。
原本有意购表的市民纷纷转向更实惠的石英表，省下的钱自然进了自己的口袋。
庄静庵怒拍桌子，咬牙切齿道：林朝羽这个，分明是落井下石！坐在对面的李嘉成本来是来商议婚事，见他怒火中烧，只得将话咽了回去。
林朝羽又一次搅乱了他的人生大事。
石英表究竟是什么东西？
舅舅，见庄静庵怒气稍缓，李嘉成才开口道，您别太动怒，我看林朝羽的石英表未必能长久。
他的表都卖到日本了，你还说长久不了？庄静庵瞪向李嘉成。
李嘉成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他原本只是随口安慰，没想到庄静庵竟如此较真。
“我认为这项新技术并不完美。
”李嘉成轻咳一声，缓缓说道，“换作是我，更偏爱机械表。
况且舅舅，你现在主要承接瑞士的订单，即便失去整个香江市场也无妨。”
这话不无道理，庄静庵的生意确实依赖瑞士的订单。
他既是瑞士手表的代工方，又是香江的代理商，这才稳坐钟表大王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