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碎玻璃的跃起与神经线的诡异缠绕
巷口的路灯忽明忽暗,劣质电缆发出的“滋滋”声混着墙角霉斑的腐味,钻进我的鼻腔。我刚蹲下身,指尖触到地面那片碎玻璃的冰凉,变故就毫无征兆地发生了——不是风吹动的轻晃,也不是我手劲的带动,而是碎玻璃像被无形的手拎起,猛地从柏油路面的裂缝里跃起。
那片玻璃不过指甲盖大小,边缘却锋利得能割破夜风。它在空中转了个圈,折射出路灯昏黄的光,接着,更多碎玻璃从四面八方涌来:巷尾垃圾桶旁的啤酒瓶碎片、便利店门口摔碎的酱油瓶残片、甚至我口袋里昨天不小心撞碎的手机钢化膜碎片,都像被某种磁场吸引,纷纷脱离原本的位置,朝着我头顶的方向聚拢。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到斑驳的砖墙,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这些玻璃碎片越聚越多,很快就形成了一片闪烁着寒光的“玻璃云”,它们在我头顶三米高的地方旋转,速度越来越快,风声里开始夹杂着玻璃摩擦的“咯吱”声,像是无数把小刀在互相切割。没过多久,“玻璃云”的旋转轨迹逐渐固定,一根根由碎片拼接而成的栏杆慢慢显形——那是囚笼的骨架,每一根栏杆都由数十片碎玻璃首尾相连,接缝处没有任何粘合剂,却严丝合缝,仿佛天生就是一体。
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囚笼栏杆间缠绕的东西。那是一条条半透明的神经线,泛着淡蓝色的荧光,像医用缝合线般粗细,却带着活物般的韧性。它们一端固定在玻璃栏杆上,另一端则顺着我的手臂、脖颈、脚踝,悄无声息地延伸进我的皮肤里——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神经线在体内的触感,不是刺痛,而是一种冰凉的“游走感”,就像有小蛇在血管旁爬行。我猛地撩起袖口,看到神经线与皮肤的连接处,淡蓝色的荧光正一点点渗进我的静脉,而那些神经线的材质,我再熟悉不过——那是父亲生前在研究所里研究的“生物神经链接线”,专门用于人体与机械的信号传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成了囚禁我的工具?
玻璃囚笼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三米高的圆柱状结构将我牢牢罩在中间,栏杆间的缝隙窄得连手指都伸不出去。我试着抬手推了推栏杆,指尖刚碰到玻璃碎片的边缘,一阵尖锐的刺痛就从指尖传来,紧接着,手臂上的神经线突然绷紧,像缰绳一样拽着我的胳膊往下沉——原来这些神经线不只是“缠绕”,更是“操控”,它们能感知我的动作,还能反过来限制我的行动。
2. 祖龙双目的虚态显化与金色瞳孔的审视
就在我挣扎着想要扯断神经线时,玻璃囚笼的尽头——也就是朝着巷深处的那一面,突然泛起一层白雾。白雾不是从空气里冒出来的,而是从玻璃栏杆的缝隙中渗出来,像干冰挥发的冷气,很快就弥漫了半面囚笼。我屏住呼吸,盯着那片白雾,隐约看到雾里有两个光斑在晃动,起初像远处的车灯,后来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晰。
等白雾散去一些,我才看清那不是光斑,而是一双眼睛——准确地说,是一双巨大的、呈虚态的双目。眼眶是深褐色的,像用青铜铸造而成,眼窝深陷,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一种威严到令人窒息的轮廓。瞳孔是纯粹的金色,没有虹膜的过渡,也没有眼白的衬托,就像两颗悬浮在虚空中的金珠,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祖龙……”我下意识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因为震惊而发颤。父亲的研究笔记里写过,祖龙是秦始皇的别称,古籍《史记·秦始皇本纪》中记载“祖龙者,人之先也”,而父亲的私人日志里却藏着更离奇的内容:他说祖龙的双目并非凡物,而是“时空的观测器”,能看透过去与未来,甚至能撕裂时空的壁垒。当时我只当是父亲研究压力太大产生的臆想,可此刻,这双传说中的双目就悬在我面前,虚态的轮廓还在微微波动,像是随时会穿透玻璃囚笼,落到我面前。
金色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我感觉有一道无形的视线穿透了我的皮肤,钻进我的大脑。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审视感”——就像有人在翻阅我记忆里的书页,从童年时和父亲在研究所的嬉闹,到三个月前父亲“意外”坠楼的场景,再到今天我偷偷潜入这条小巷寻找线索的全过程,都被那双眼睛看得一清二楚。我想闭上眼,却发现眼皮像被粘住一样,只能被迫与那双金色瞳孔对视,看着里面闪烁的光芒,时而像燃烧的火焰,时而像平静的湖面,仿佛藏着千年的秘密。
囚笼里的神经线突然变得滚烫,淡蓝色的荧光也变成了刺眼的亮蓝。我意识到,祖龙的双目不是“偶然出现”,它和玻璃囚笼、神经线一样,都是冲着我来的。可我只是研究所里一个普通的技术员,父亲死后,我连进入核心实验室的权限都被收回了,为什么这些与“祖龙”“时空”相关的诡异事物,会一次次找上我?
3. 强植的神经元光簇与腐烂核桃般的沉痛现实
金色瞳孔的审视还在继续,我的大脑开始出现眩晕感,像是被人用钝器反复敲击。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从太阳穴传来,我看到脑海里闪过一片光——不是普通的光,而是由无数细小的光点组成的“光簇”,那些光点泛着淡紫色,像神经元的形状,密密麻麻地缠绕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模糊的图案。
这个光簇很陌生,却又带着一种“强行植入”的违和感。就像有人撬开我的头骨,把不属于我的东西塞了进去,还试图让它与我的神经融合。我想驱散它,可光簇却越来越清晰,中间那片模糊的图案逐渐展开——是研究所的实验室编号:“重离子辐射实验室第八区”,还有一串日期:“2024年7月15日”。
7月15日,是父亲坠楼的前一天。
就在这时,光簇突然像被剥开的核桃,外层的光点纷纷碎裂,露出里面“腐烂”的核心——那是一段模糊的影像:父亲穿着白色实验服,站在第八区的实验台前,手里拿着一个装满暗绿色液体的试管,对着监控摄像头说了些什么,嘴唇动得很快,却听不清声音。接着,画面里出现了另一个人影,穿着黑色的风衣,看不清脸,只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根神经线,朝着父亲的后颈伸去……影像到这里戛然而止,光簇彻底碎裂,我的大脑像被塞进了一团滚烫的棉花,疼得我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
一个沉痛的现实,随着光簇的碎裂,在我脑海里炸开:父亲的死不是意外。他研究的东西,绝对不只是研究所对外宣称的“重离子辐射应用”,而是和“祖龙”“时空”有关的秘密。而我,从出生起就不是“普通技术员”——我手腕上那个从小就有的淡蓝色胎记,此刻正随着神经线的荧光发烫,父亲生前总说那是“标记”,当时我没懂,现在却突然明白,那是和这些神经线、和祖龙双目、和第八区实验绑定的“钥匙”。
研究所的时空实验、秦朝的历史秘密、父亲的死亡……这三者像三条缠绕的蛇,终于在我脑海里找到了交点。而我,就是那个被放在交点上的“祭品”,或者说,是解开所有秘密的“关键”。难怪这三个月来,总有人跟踪我,难怪研究所要收回我所有的权限——他们早就知道,我和父亲的研究,和祖龙的秘密,有着无法分割的联系。
4. 同位素辐射液的涌出与视觉编码区的刺痛
我还没从父亲死亡的真相里缓过神,祖龙双目的瞳孔突然微微张开,一股暗绿色的液体从瞳孔里流泻出来。那液体不是水流的形态,而是像粘稠的蜂蜜,顺着虚态的眼眶往下滴,每一滴都泛着淡淡的荧光,在空中留下一道绿色的轨迹,像是凝固的光。
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是同位素辐射液的味道。父亲的实验室里经常能闻到这种味道,带着金属的腥气和化学试剂的刺鼻感,只是父亲研究的同位素辐射液,半衰期最多只有三十年,而眼前这股液体,光是那股穿透力极强的辐射波动,就远超我认知的范围。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辐射检测仪,仪器屏幕瞬间亮起红灯,数字疯狂跳动,最后停在“半衰期约6000年”的位置。
6000年——这个数字让我浑身发冷。人类文明史不过五千年,什么样的同位素能有这么长的半衰期?又是谁,能把这种危险的东西,藏在祖龙的双目里?
暗绿色的辐射液在空中汇聚成一道道丝线,像藤蔓一样朝着我的眼睛伸来。我想闭眼,想转头,可神经线却突然绷紧,死死地固定住我的头部,连眼皮都无法颤动。第一缕辐射液触碰到我眼球的瞬间,我感觉像是有一把烧红的针,刺进了我的视觉编码区——不是眼球表面的疼痛,而是大脑深处负责处理视觉信号的区域,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我的眼前开始出现混乱的画面:先是研究所第八区的实验台,上面摆满了玻璃器皿,暗绿色的液体在试管里沸腾;接着画面切换,变成了一片堆满竹简的废墟,火焰从竹简堆里窜出来,把夜空染成红色,有人在火边嘶吼,声音模糊却带着绝望;然后,这两个画面开始重叠——实验台的边缘长出了竹简的纹路,火焰里浮现出玻璃器皿的影子,废墟的地面变成了实验室的瓷砖,而我脚下的这条小巷,竟然在画面重叠的瞬间,变成了两个场景的“过渡带”。
我终于明白了眼前的景象是什么——这条塞满垃圾与毒菌的窄小街巷,不是真实的“地方”,而是咸阳焚书库遗址,与重离子辐射实验室第八区的数据涡漩,叠加后形成的“最表层物质浮砂”。那些垃圾是数据涡漩的“冗余信息”,那些毒菌是辐射能量滋生的“数据杂质”,而我,正站在两个跨越两千多年的时空的“交界处”,被祖龙的双目和玻璃囚笼,困在了这层脆弱的“浮砂”上。
5. 咸阳焚书库与重离子实验室的时空叠合
视觉编码区的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眼前重叠的画面也变得清晰起来。我能看到咸阳焚书库的细节:高大的夯土墙已经坍塌了一半,地面上散落着烧焦的竹简残片,有些竹简上还能看到模糊的篆字,是《尚书》里的句子——父亲生前最喜欢读《尚书》,总说那是“最接近秦朝真相的典籍”。焚书库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青铜鼎,鼎里还残留着黑色的灰烬,鼎身刻着“受命于天”四个篆字,笔画间积满了岁月的尘埃。
而重离子实验室第八区的画面,就叠在焚书库的场景之上:白色的实验台取代了部分夯土墙,透明的防护玻璃罩住了青铜鼎的位置,罩子里的暗绿色液体正顺着鼎身的纹路流动,在玻璃罩上形成一道道绿色的水痕。实验室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巨大的重离子加速器,金属管道纵横交错,与焚书库的木梁重叠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古今交融”的景象。
我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一句话:“时空不是线性的,而是无数个‘切片’的叠加,只要找到‘共振点’,就能让不同的切片重合。”当时我以为这是理论假设,现在却亲眼看到了——咸阳焚书库和第八区实验室,就是两个被找到“共振点”的时空切片,而那个“共振点”,很可能就是祖龙的双目,或者说,是祖龙双目里藏着的时空能量。
咸阳焚书库是秦始皇销毁历史文献的地方,公元前213年,秦始皇下令焚烧《诗》《书》等诸子百家典籍,只留下医药、卜筮、农学的书籍,试图抹去前朝的思想痕迹。而重离子实验室第八区,是父亲研究“时空穿梭”的核心区域,他生前曾说,要“从历史的废墟里,找回被销毁的真相”。这两个地方,一个是“毁灭历史”的象征,一个是“探寻历史”的场所,竟然被某种力量叠合在一起,形成了这个数据涡漩——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我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柏油路面,用脚尖蹭了蹭,路面下竟然传来竹简的摩擦声。我蹲下身,用手指抠开路面的裂缝,里面不是泥土,而是一片片细小的竹简残片,残片上的篆字还带着墨香,像是刚写上去不久。原来这层“物质浮砂”的本质,就是两个时空的“碎片混合体”——表面是现代街巷的形态,内里却藏着咸阳焚书库和第八区实验室的碎片。那么,在这层浮砂之下,又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是被焚烧的典籍原件?还是父亲未完成的实验数据?
6. 玻璃囚笼的收缩与神经线的窒息缠绕
就在我试图抠出更多竹简残片时,玻璃囚笼突然开始收缩。原本三米高的圆柱状结构,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栏杆间的神经线也随之绷紧,像绞索一样缠绕在我的身上。
我首先感觉到的是胸口的压迫——神经线勒在我的肋骨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剧痛,空气根本无法顺畅地进入肺部。我想抬手解开缠绕在胸口的神经线,可手臂上的神经线已经勒进了皮肤里,淡蓝色的荧光渗进血管,让我的手臂变得麻木,连手指都无法弯曲。
玻璃栏杆越来越近,那些锋利的边缘几乎要贴到我的脸颊。我能清晰地看到每一片玻璃碎片上的纹路:啤酒瓶碎片上还印着厂家的logo,酱油瓶残片上沾着褐色的酱汁,手机钢化膜碎片上有我指纹的痕迹——这些原本毫无关联的碎片,此刻却像一把把小刀,对着我的皮肤,只要囚笼再收缩一点,它们就会割破我的喉咙、我的手臂、我的胸膛。
我转头看向祖龙的双目,那双金色的瞳孔依旧在盯着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像是在观察一个实验品。暗绿色的同位素辐射液还在不断涌出,顺着神经线流进我的皮肤里,我的视觉编码区又开始出现故障——眼前的咸阳焚书库和第八区实验室的画面开始模糊,变成一片片跳动的色块,只有祖龙双目的金色瞳孔,在混乱的色块中保持着清晰,像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为什么是我?”我朝着祖龙双目嘶吼,声音因为窒息而嘶哑。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的研究要牵扯上我,为什么祖龙的秘密要找上我,为什么我要被困在这个时空叠合的囚笼里,承受这些痛苦。难道就因为我是父亲的儿子?就因为我手腕上那个淡蓝色的胎记?还是因为,我从出生起,就被植入了某种“使命”?
神经线勒得更紧了,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传来竹简燃烧的“噼啪”声,还有重离子加速器的“嗡鸣”声,两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像是来自两千多年前的呼唤,又像是来自未来的警告。我闭上眼睛,准备接受死亡的到来,可就在这时,手腕上的淡蓝色胎记突然发烫,一股暖流从胎记里涌出,顺着血管流遍全身,与神经线里的淡蓝色荧光撞在了一起——
7. 胎记的暖流与辐射液的能量碰撞
暖流与荧光的碰撞没有产生爆炸,而是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共振”。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来自胎记的暖流,正在与神经线里的荧光相互缠绕、相互渗透,就像两股不同颜色的水流,最终融合成一种淡青色的能量。
这种淡青色的能量顺着神经线,朝着玻璃囚笼的栏杆流去。当能量触碰到玻璃碎片时,原本锋利的边缘突然变得柔和,闪烁的寒光也弱了下来,像是被一层光晕包裹住。玻璃囚笼的收缩停止了,原本勒得我窒息的神经线,也随之放松了一些,胸口的压迫感减轻,我终于能顺畅地吸进一口空气。
我惊讶地看着手腕上的胎记——它原本只是一个淡蓝色的小点,此刻却像活过来一样,泛着淡青色的光芒,形状也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龙目”图案,与祖龙的双目一模一样。我突然想起父亲生前的一句话:“你的胎记,是祖龙给的‘信物’,也是打开时空之门的‘钥匙’。”当时我只当是父亲的玩笑话,现在却不得不相信,这个胎记真的与祖龙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暗绿色的同位素辐射液还在从祖龙双目中涌出,但此刻,这些辐射液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攻击性,而是朝着淡青色的能量流过来,两种颜色的液体在空中相遇,形成了一道美丽的“光带”——暗绿色的辐射液提供着强大的能量,淡青色的能量则引导着这些能量的方向,它们不再渗透我的视觉编码区,而是顺着神经线,朝着玻璃囚笼的栏杆流去。
我能感觉到辐射液里蕴含的巨大能量——那是一种跨越了两千多年的时空能量,带着咸阳焚书库的历史厚重,也带着第八区实验室的科技力量。这种能量通过神经线,传递到我的身体里,让我的大脑变得异常清醒,之前模糊的视觉画面也重新变得清晰起来。这一次,我不仅看到了咸阳焚书库和第八区实验室的场景,还看到了更多细节:焚书库的角落里,藏着一个青铜盒子,盒子上刻着与我胎记相同的“龙目”图案;第八区实验室的实验台下,有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封面上也有同样的图案。
原来这两个地方,都藏着与“龙目”相关的秘密——青铜盒子里,可能装着被秦始皇秘密保存的典籍;黑色笔记本里,可能记录着父亲未完成的实验数据。而我,需要通过这个胎记,打开这两个秘密的容器,才能真正解开时空叠合的真相,才能知道父亲死亡的全部原因。
8. 青铜盒子与黑色笔记本的秘密线索
淡青色的能量与暗绿色的辐射液还在持续共振,玻璃囚笼的栏杆上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缝——不是因为收缩,而是因为能量的冲击。我知道,这是我离开囚笼的机会,也是我去寻找青铜盒子和黑色笔记本的机会。
我尝试着调动体内的淡青色能量,朝着手臂上的神经线发力。能量顺着神经线流到玻璃栏杆上,裂缝变得更大了,“咯吱”的玻璃摩擦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不是囚笼收缩的威胁,而是囚笼即将破碎的信号。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朝着玻璃栏杆撞去——
“哗啦”一声,玻璃囚笼瞬间碎裂,无数碎片朝着四周飞散,却没有一片伤到我,反而像被淡青色的能量包裹住,缓缓落在地面上,变成了一片片普通的玻璃碎片,再也没有之前的诡异力量。缠绕在我身上的神经线也随之断裂,淡蓝色的荧光逐渐消失,只剩下手腕上那个“龙目”胎记,还泛着淡青色的光芒。
我揉了揉麻木的手臂,朝着祖龙双目所在的方向看去。那双巨大的虚态双目还悬在那里,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柔和的光,像是在“允许”我去寻找那些秘密。暗绿色的同位素辐射液已经停止涌出,只留下几道凝固在空气中的绿色轨迹,像是指引我方向的路标。
我按照视觉画面里的记忆,先朝着巷深处走去——那里对应着咸阳焚书库的角落。走了大约十米,我在一面坍塌的砖墙后,找到了那个青铜盒子。盒子大约巴掌大小,表面布满了铜绿,“龙目”图案刻在盒子的正中央,与我胎记上的图案一模一样。我伸出手,将胎记贴在“龙目”图案上,淡青色的光芒从胎记里涌出,顺着图案流遍盒子全身。
“咔哒”一声,青铜盒子打开了。里面没有竹简,也没有典籍,只有一片小小的玉片,玉片上刻着几行篆字:“焚书非毁史,乃藏真于涡漩;祖龙非亡,乃守钥于时空。”这几行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心中的疑惑——秦始皇焚烧书籍,不是为了毁灭历史,而是为了将“真实的历史”藏在时空涡漩里;祖龙也没有真正死亡,而是化作了守护时空钥匙的存在,而我手腕上的胎记,就是那把钥匙。
我小心地收好玉片,又朝着巷口的方向走去——那里对应着重离子实验室第八区的实验台。在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下,我找到了那个暗格:用脚尖踢开台阶上的一块松动的砖,里面果然有一本黑色的笔记本,封面上的“龙目”图案与青铜盒子上的一模一样。我翻开笔记本,第一页就是父亲的字迹:“2024年7月15日,找到时空共振点,咸阳焚书库与第八区叠合。同位素辐射液半衰期6000年,与祖龙双目能量匹配。小远(我的小名)的胎记是钥匙,必须保护他,不让‘他们’找到他。”
“他们”是谁?父亲没在笔记本里明说,但我能猜到——是研究所里那些阻止父亲研究的人,是杀害父亲的凶手,也是之前跟踪我的人。笔记本的后面,还画着一张地图,标注着“数据涡漩的深层入口”——就在这条小巷的正中央,地面下三米处。
9. 数据涡漩的深层入口与“他们”的追踪
我把黑色笔记本揣进怀里,走到小巷的正中央,蹲下身,用手指敲了敲地面。柏油路面下传来空洞的声音,与周围实心的路面截然不同——这里就是数据涡漩的深层入口。
我按照笔记本里的提示,将淡青色的能量注入地面。能量顺着地面的裂缝渗透进去,很快,地面开始微微震动,柏油路面像被拉开的拉链,朝着两边分开,露出一个直径约一米的洞口。洞口里泛着淡绿色的光芒,与同位素辐射液的颜色一致,还传来一阵微弱的“嗡鸣”声,像是重离子加速器的运行声,又像是竹简的翻动声。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跳进洞口,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我猛地转头,看到三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正朝着我走来——他们的风衣领口别着一个银色的徽章,徽章的形状是一个“眼睛”,与祖龙的双目有几分相似。我认出这个徽章——是研究所的“特殊安保部”,父亲生前说过,这个部门专门负责“处理”与实验相关的“麻烦”,包括销毁实验数据,甚至“处理”研究人员。
“把玉片和笔记本交出来,跟我们走。”为首的人开口,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情绪。他的手里拿着一根神经线,与之前缠绕我的神经线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深,泛着黑色的荧光——这种神经线,父亲的笔记本里提到过,是“能摧毁人体神经的致命型号”。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靠近洞口。“是你们杀了我父亲?”我盯着为首的人,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为首的人没有否认,只是冷笑一声:“他太固执了,不肯交出时空叠合的技术,不肯放弃你这个‘钥匙’,只能让他消失。现在,你要么乖乖跟我们走,要么,就像你父亲一样,永远留在这里。”
他身后的两个人同时上前一步,手里也拿出了黑色的神经线。我知道,我打不过他们,只能进数据涡漩的深层入口——那里是唯一的生路,也是唯一能找到真相的地方。
我突然朝着为首的人扔出一块玻璃碎片,碎片虽然没有杀伤力,却暂时挡住了他的视线。趁着这个间隙,我转身跳进了洞口。在我身体进入洞口的瞬间,我听到身后传来愤怒的吼声,还有神经线划破空气的声音——但我已经进入了数据涡漩的深层,那些攻击再也伤不到我。
10. 数据涡漩深层的时空乱流与祖龙的“声音”
洞口里的下降过程比我想象的要短,不过几秒钟,我就落到了地面上。脚下不是泥土,也不是金属,而是一种柔软的“能量层”,踩上去像踩在云朵上,却能稳稳地支撑我的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