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红色漩涡里出现了一道细小的黑色裂缝。那道裂缝很小,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却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吸力从裂缝里传来。我知道,这就是时空裂缝的雏形,只要裂缝再扩大一点,真正的时空灾难就会来临。
3. 空频震动与生物密钥监测器的暴鸣
时空裂缝的雏形出现后,周围的空气震动变得更加剧烈。原本只是细微的嗡嗡声,此刻已经变成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像是有无数架飞机在头顶低空飞行。我身边的建筑开始出现明显的晃动,墙上的砖块纷纷掉落,砸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巨响。路边的柏树也开始摇晃,树枝折断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后颈的生物密钥监测器再次开始暴鸣。这一次的暴鸣比之前更加剧烈,不仅有刺耳的声音,还有强烈的震动感,像是监测器内部的元件正在爆炸。我能感觉到,监测器正在超负荷运转,它试图监测时空裂缝的能量波动,却因为能量过于强大而濒临损坏。
我伸手摸向后颈,指尖能摸到监测器的位置已经变得滚烫,甚至能感觉到皮肤作用,还可能对我的颈椎造成永久性伤害。但我不能取下它——生物密钥监测器是时空监测局探员的身份凭证,也是唯一能实时传输时空能量数据的设备,支援队需要通过监测器的数据来制定应对方案。
就在我强忍着疼痛坚持的时候,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是支援队队长的声音:“我们已经到达老城区外围,正在靠近你的位置!根据你传输的生物密钥数据,时空裂缝的能量波动已经达到了5.0Sv\/h,超出安全阈值八倍!你务必远离裂缝区域,保护好自己!”
“我就在裂缝附近……没办法远离……”我对着通讯器艰难地说,声音因为震动而断断续续,“赑屃在吸收周围的能量……裂缝正在扩大……你们快一点!”
“我们遇到了时空紊乱的影响,车辆无法正常行驶,正在徒步靠近!预计五分钟后到达!”队长的声音里带着焦急,“你再坚持一下,我们会用大型能量抑制装置压制赑屃,关闭时空裂缝!”
挂掉通讯器,我抬头看向赑屃。它此刻正趴在时空裂缝的雏形旁边,用头轻轻触碰裂缝。每一次触碰,裂缝就会扩大一分,赑屃的体型也会变大一分。它背上的石碑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碑面上的签押旋转得越来越快,形成的红色漩涡几乎覆盖了整个石碑。
我突然注意到,赑屃的四肢开始出现一些透明的纹路,这些纹路与红色漩涡里的时空裂缝相连,像是在传输某种能量。我隐约能看到,有无数细小的数据流从赑屃的四肢流向裂缝,而裂缝则反馈给赑屃一种黑色的能量。这是一种能量交换的过程,赑屃在通过时空裂缝吸收来自“过去”的能量,同时向裂缝输送现代的数据流能量。
这种能量交换正在加速时空裂缝的扩大。我看着裂缝从指甲盖大小变成了拳头大小,心里越来越焦急。五分钟的时间,对于此刻的情况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我必须想办法在支援队到来之前,减缓裂缝扩大的速度。
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路边的石制供桌上。供桌上放着一个破旧的陶罐,看起来像是古代的祭器。我突然想起古籍库里的记载,阴阳家在进行地脉祭祀时,会使用陶罐盛放“地脉之水”,这种水蕴含着地脉能量,能暂时抑制地脉的异动。眼前的陶罐里,说不定还残留着地脉之水。
我快速跑到供桌前,抱起陶罐。陶罐很沉,里面果然有水,水是淡蓝色的,透着一股清凉的气息。我能感觉到,水里蕴含着微弱的地脉能量,虽然不多,但或许能起到作用。
我抱着陶罐跑回赑屃身边,对准红色漩涡和时空裂缝的连接处,将罐子里的地脉之水倒了下去。淡蓝色的水流落在红色漩涡上,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像是冷水浇在了热油上。红色漩涡的旋转速度瞬间减慢,时空裂缝扩大的速度也明显放缓了。
赑屃似乎被地脉之水刺激到了,它抬起头,愤怒地看向我,眼中的金色光芒变得更加刺眼。它猛地向我冲过来,庞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强烈的风。我来不及躲闪,被赑屃的前肢撞中了胸口,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
我咳出一口血,感觉胸口像是碎了一样疼。但我没有时间顾及疼痛,因为我看到,被地脉之水暂时压制的红色漩涡,正在快速恢复旋转,时空裂缝也开始继续扩大。地脉之水的作用只是暂时的,根本无法从根本上阻止赑屃和时空裂缝。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支援队的呼喊声!我抬头看向街道尽头,只见十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身影正快速向我跑来,他们手里扛着大型能量抑制装置,肩上的时空监测徽章在震动的空气中闪烁着蓝光。
支援队终于来了!我心里一松,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看到支援队成员将大型能量抑制装置对准了赑屃,蓝色的能量束从装置里射出,笼罩了整个赑屃的身躯。
4. 流浪汉的狂热与赑屃虚态的实体化征兆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时空监测局的医疗室里。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还有手腕上连接的生命监测仪器,都在告诉我,我已经脱离了危险。我动了动手指,感觉浑身酸痛,但胸口的疼痛感已经减轻了很多。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转过头,看到支援队队长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报告。
“赑屃……时空裂缝……怎么样了?”我急切地问,声音还有些沙哑。
“赑屃已经被我们用大型能量抑制装置封印了,”队长说,“时空裂缝也关闭了,老城区的时空秩序正在逐渐恢复。不过,这次事件造成的影响比我们预想的要严重,老城区有三分之一的建筑出现了时空回溯的痕迹,需要进行修复。”
我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那个流浪汉呢?他怎么样了?”
“他被我们控制起来了,”队长的表情变得严肃,“我们对他进行了初步审讯,他确实是阴阳家的后裔,名叫赵衍。他的家族世代研究如何通过地脉能量和神兽赑屃打开时空通道,试图让古代的阴阳家先祖‘回归’现代,重现阴阳家的辉煌。他手里的药渣,是用古代阴阳家特制的草药制成的,里面的黑色颗粒是‘地脉种子’,能吸收地脉能量,转化为数据流。”
“那他为什么会选择在老城区激活赑屃?”我问。
“因为老城区的地脉是整个城市最活跃的,”队长解释道,“老城区的地下有一条古代的地脉主干,赵衍通过研究阴阳家的秘藏,找到了地脉主干的位置,并用致癌污染参数激活了地脉能量。他以为这样就能打开时空通道,却不知道这种行为会引发时空灾难。”
我想起了积水里的致癌污染参数和等熵线阵列,还有阴阳家的地脉勘验签押。“那阴阳家的地脉勘验签押和现代的等熵线阵列为什么会重合?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我们已经组织了专家团队进行研究,”队长说,“初步结论是,阴阳家的地脉勘验签押其实是古代对能量分布的一种描述方式,而等熵线阵列是现代物理学对能量分布的量化表达。两者虽然分属不同的认知体系,但描述的是同一种物理现象——能量分布均匀的区域。这就是它们会重合的原因。”
这个结论让我恍然大悟。原来古代的玄学符号和现代的科学概念,在本质上是相通的。只是由于认知水平的限制,古代的阴阳家用符号来描述能量分布,而现代科学用数学和物理公式来量化这种分布。
“那赵衍接下来会怎么处理?”我问。
“他的行为已经违反了《时空管理条例》,涉嫌故意引发时空灾难,”队长说,“我们会按照法律程序对他进行审判。不过,考虑到他对阴阳家地脉知识的了解,我们也会邀请他参与地脉与时空能量关联的研究,希望能将他的知识用于正确的方向,为时空监测和保护做出贡献。”
我点了点头,觉得这样的处理方式很合理。赵衍虽然犯了错,但他掌握的阴阳家知识是非常宝贵的,如果能正确利用,或许能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地脉与时空的关联,预防未来的时空灾难。
就在这时,医疗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脸色慌张。“队长!不好了!被封印的赑屃出现了异常!它的数据流正在重新活跃,而且我们在老城区的地脉里检测到了新的等熵线阵列!”
队长和我同时愣住了。赑屃不是已经被封印了吗?怎么会再次活跃?而且老城区的地脉里怎么会出现新的等熵线阵列?
“详细说说情况!”队长立刻站起来,表情严肃。
“我们用大型能量抑制装置将赑屃封印在老城区的地下地脉主干处,”研究员快速解释道,“但刚才我们监测到,赑屃的数据流开始突破封印,向周围的地脉扩散。而且,我们在距离封印点三公里的地方,检测到了新的等熵线阵列,阵列的结构与之前的完全一致,只是规模更大!”
我心里一沉,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赵衍不是唯一的阴阳家后裔,还有其他人在暗中研究地脉能量和赑屃,他们在赵衍失败后,继续执行着打开时空通道的计划。而且,他们可能已经掌握了更先进的技术,能在短时间内激活更大规模的等熵线阵列。
“立刻召集支援队,前往老城区!”队长当机立断,“同时通知专家团队,分析新的等熵线阵列的位置和能量波动,制定新的应对方案!”
“是!”研究员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队长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询问。“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能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虽然浑身酸痛,但我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老城区的时空危机还没有完全解除,新的威胁已经出现,我必须参与进去,尽自己的一份力。
“我没问题,”我坚定地说,“我熟悉老城区的地脉情况,也了解赑屃的特性,我能帮上忙。”
队长点了点头,扶着我下床。“好,我们现在就出发。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防止时空灾难再次发生。”
我跟着队长走出医疗室,外面已经一片忙碌。支援队的成员正在快速集结,装备着最新的能量武器和监测设备;研究员们在电脑前紧张地分析数据,不时传来急促的讨论声。整个时空监测局都进入了紧急状态,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我知道,这一次的任务会比之前更加艰难。新的等熵线阵列规模更大,赑屃的数据流也更加活跃,而且我们不知道暗中还有多少阴阳家后裔在行动。但我不会退缩,作为时空监测局的探员,保护时空秩序是我的职责,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我都会坚持下去。
我们坐上越野车,向老城区驶去。车窗外的风景快速后退,我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之前的战斗场景——药渣划出的弧线、积水里的致癌参数、空中的数据流赑屃,还有那道令人恐惧的时空裂缝。这些场景提醒着我,时空保护的任务永远不会结束,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能守护好我们赖以生存的时空。
越野车很快就驶进了老城区。这里的景象比我离开时更加混乱,街道两侧的建筑上还残留着时空回溯的痕迹,有的地方是现代的砖墙,有的地方却是古代的夯土墙,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混搭风格。地面上的青石板路依旧布满裂缝,只是裂缝里不再渗出红色的岩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蓝色的地脉能量,在裂缝里缓缓流动。
我们在距离新的等熵线阵列检测点还有一公里的地方下车,步行向目标地点靠近。空气中的震动感再次出现,虽然不如之前剧烈,但依旧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我的后颈的生物密钥监测器也开始发出微弱的警报声,提示周围的时空能量正在逐渐升高。
“前面就是新的等熵线阵列所在地,”队长指着前方一片空旷的场地,“根据监测数据,阵列的中心就是地脉的一个分支节点,赑屃的数据流正在向这个节点汇聚。”
我顺着队长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空旷的场地中央,有一个直径约五米的圆形区域,区域内的地面上泛着淡蓝色的光芒,光芒中隐约能看到复杂的线条,正是等熵线阵列。阵列的中心,有一道细小的数据流正在向上涌动,与空中的一道黑色能量线相连——那道黑色能量线的另一端,正是被封印在地下的赑屃!
“看来,暗中的阴阳家后裔正在通过新的等熵线阵列,向赑屃输送能量,试图帮助它完全突破封印,”队长脸色凝重,“我们必须立刻破坏等熵线阵列,切断能量输送通道。”
我点了点头,从腰间拔出能量抑制剂,对准等熵线阵列的中心。这一次,我不会再失手了。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发射按钮——一道淡绿色的能量束射出,准确地击中了阵列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