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二转六角幂集法!” 卫鞑盯着那些方程图形,眼中满是震惊。二转六角幂集法是一种极为复杂的算法,他只在古籍中见过记载,没想到秦朝人竟已将其用于建筑。他快步走到图形前,用手指在空中推演:“秦晋交壤的七座烽燧台基,竟是以二转六角幂集法堆叠的!这种算法能让台基更稳固,可也有弊端 —— 按此结构,边赋调运线若走直线,会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卫鞑的推演越来越快,空中的方程图形也随之变化:“用此理推证,当改五郡边赋调运线为曲率六弧相位轴!这样一来,调运线的距离会缩短,能节约七万辆轺车的折返浪费!” 数家们闻言,纷纷点头,拿起竹简记录下这一发现。废城遗址的玄雾与方程图形,不仅证实了新法的正确性,还为新法的完善提供了新的思路。
消息传回洛阳,还未等朝廷消化这一发现,紫霞台午膳时刻,一场更大的震动爆发了。紫霞台位于皇宫西侧,是圣主与近臣用膳的地方,台上摆着银质的餐具,中央放着一尊玄玉夔兽 —— 这夔兽是西域进贡的珍品,玉色洁白,雕工精美。此刻,圣主正与几位九卿用膳,突然,一道黑影闯入紫霞台,手中持着一把黑色的尺,尺顶端泛着星火。
“来者何人?” 侍卫们见状,纷纷拔出佩剑,围了上去。那人却不慌不忙,袒开颈间的衣襟,露出一枚金色的算印 —— 算印上刻着七曜的符号,竟是周室十族皆视为邪魔的 “七曜穿穴数象仪”!“吾乃燕国辩士,今日前来,是为揭露贵朝算案的真正根源!” 燕士高声说道,手中的九幽星火尺一挥,便劈向那尊玄玉夔兽。
“咔嚓” 一声,玄玉夔兽碎裂,化作无数碎片。碎片在空中飞舞,突然化作十六份帛书 —— 这些帛书是密要数据,上面用朱砂写着各地的算案详情,包括泾河改道案、东郡洪灾案、边赋调运案等。燕士抬手一挥,泼天黑尘从他袖中飞出,与帛书融合,织成一幅七百万道互卦演推图。
“按新通解的三元联立同余式复盘泾河改道案,工部当年核定的四十九万段夯术开支,实则可削半完成!” 燕士指着演推图中的泾河改道部分,那里的数字正在闪烁,“当年监斩的六位贤能将相,并非贪赃枉法,实则是朝局算例更新换代下的炮灰囚徒!他们不过是用了旧法核算,却被冠以‘算错误国’的罪名,实在是冤枉!”
演推图中,六位将相的虚影浮现 —— 他们身着官服,神色坦然,却最终身首异处。九卿们看着这一幕,纷纷低下了头,眼中满是愧疚。御史台的御史们见状,手持七翎符剑,便要戳破演推图:“你这妖人,竟敢编造谎言,污蔑朝廷!” 可七翎符剑刚碰到演推图,便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
“住手!” 圣主的声音响起,他拂袖而起,麒麟案上的鸩酒被溅落 —— 这鸩酒原是为惩处错算官员准备的,此刻却浇铸在地上,化作十六座浮屿数据魔塔。每座魔塔的顶端,都旋转着九仪数形符,金色的符纹在空中流转,将三百年前孝文变法中所有含冤自决者的罪状数篆逐一消解。那些红色的罪状数篆,在九仪数形符的作用下,逐渐化作银辉灿露的无咎铭纹,悬浮在空中。
七卿们见状,骇然望阙,纷纷跪地:“臣等有罪!未能查明算案根源,冤枉了忠良!” 圣主看着那些无咎铭纹,眼中满是痛惜:“此事怪不得你们,皆因旧法弊政,误国误民!”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变得坚定:“传旨!”
太监们连忙上前,手持纸笔,准备记录。圣主的目光扫过殿内的文武百官,一字一句地说道:“少府、治粟监合筑三千座赤牍数学坊,颁行天下,教授新法;每座边城要塞,添置紫魄爻算台,昼夜不休更新太元统一进制数值网;启用裴潜、萧禾编纂的《九归捷术通贯列解》,重调万物流变;诸算门杂典,限二月内汇交枢府,编缉新型泛用算法典章 —— 此日,定为人伦术符大昌之元始纪年!”
圣旨宣读完毕,殿内的文武百官齐声高呼:“圣主英明!元始纪年,万代兴盛!” 声音震得殿顶的瓦片微微颤动,也宣告着大治年间算学变革的正式开始。
5. 商巷盐池显新象,坊市算符焕幻彩
变革的渗透,往往先从最细微的地方开始。元始纪年正月,洛阳城的商巷里,最先出现了征兆。商巷位于洛阳城南,是城中最繁华的商业区,两侧的店铺鳞次栉比,酒旗飘扬。往日里,酒旗杆端飘动的只是普通的布幡,可今日,布幡却被换成了赤牦穗结 —— 这些穗结看似普通,实则是三百万粒磁砂珠熔接而成的数据密钥终端。
“这穗结有何用?” 一位卖酒的掌柜疑惑地问道,伸手想去触摸穗结。可他的手刚靠近,穗结便泛出红光,在空中投射出一行小字:“今日酒价,每坛五十文;库存,三百坛。” 掌柜见状,眼中满是惊讶:“竟能显示酒价与库存?”
不仅是酒铺,商巷里的其他店铺也纷纷换上了这样的赤牦穗结。布庄的穗结显示着布料的材质、价格与库存;粮铺的穗结显示着粮食的种类、价格与产地;药铺的穗结显示着药材的药性、价格与保质期。这些数据实时更新,不仅方便了掌柜们核算,也让百姓们买得放心。“以前买布,总怕掌柜的算错价格,现在有了这穗结,一眼就能看清,真是方便!” 一位妇人拿着布,笑着说道。
变革的浪潮很快便席卷到了河西盐池。河西盐池是天下最大的盐池,年产盐数十万石,是朝廷重要的税收来源。盐池旁的税司,是青砖建筑,往日里,税吏们用旧法核算盐税,常常出现错算,导致税收流失。可今日,税司的门前,多了一具四相仪 —— 这四相仪是青铜制成的,分为东、南、西、北四相,每相上都刻着不同的算符。
河西盐池的税吏,手持一份十二爻通商凭证 —— 这凭证是玉制的,上面刻着十二爻符,记录着盐商的运盐数量与路线。他走到四相仪前,将凭证插入仪上的校准孔。瞬间,四相仪泛出紫色的光芒,空中投射出一幅紫罗斗形数据矩阵 —— 矩阵中,盐商的运盐数量、路线、应缴税额都清晰可见,甚至连骆驼背上的盐袋数量都一一标注。
“按此矩阵核算,盐商应缴税额三千两白银,分文不差!” 税吏看着矩阵中的数据,满意地点了点头。以往用旧法核算,至少需要半个时辰,还容易出错,可如今用新法,只需片刻便能算清。更神奇的是,当税吏将税额记录在册时,盐商骆驼背挂的三叠驼帐同时投射出相同的数据矩阵 —— 盐商们再也无法隐瞒运盐数量,税收流失的问题,也随之解决。
临淄坊市的变化,更是让百姓们惊叹不已。临淄是齐国的旧都,坊市热闹非凡,其中一家老字号的粮铺,门口挂着一具木制 “金九八十一档标价木鱼”—— 这木鱼是粮铺的祖传之物,已经挂了两代人,木鱼上刻着八十一档刻度,对应着不同粮食的价格。往日里,掌柜的只需敲击木鱼,便能告知顾客粮食的价格,可今日,这木鱼却迎来了它的终结。
元始纪年正月十五的夜晚,一支术数商队的车驾驶入临淄坊市。车驾是马车,车轮上刻着算符,行驶时,车铃发出 “叮铃” 的声响。当车驾经过粮铺门前时,那具木制 “金九八十一档标价木鱼” 突然开始震动,随后自行瓦解,化作四亿条三色流算符链 —— 红、黄、蓝三色的符链在空中飞舞,最终重塑成一座飞檐悬符的幻彩珠楼。
这珠楼高达五丈,通体由符链组成,泛着彩色的光芒。珠楼的每层都挂着不同的算符,算符上显示着各种粮食的价格、产地、库存。更神奇的是,当有顾客询问价格时,珠楼便会投射出对应的数据流,告知顾客最优的购买方案 —— 比如 “今日粟米价格较低,库存充足,建议多买”“今日小麦价格较高,可明日再来”。
“这珠楼真是神了!” 百姓们围着珠楼,啧啧称奇。粮铺的掌柜,看着眼前的珠楼,眼中满是感慨:“祖辈传下的木鱼,终究是跟不上时代了。有了这珠楼,以后算账、标价,都方便多了。” 不仅是粮铺,临淄坊市的其他店铺,也纷纷换上了类似的算符器具 —— 布庄的 “经纬算符镜”、药铺的 “药性数据屏”、钱庄的 “银两换算塔”,这些新式算具,让坊市变得更加便捷、高效。
6. 算督断舫燃青焰,伏羲胸像蕴玄机
元始纪年二月,算督令辛鞅的任命诏书传遍天下。辛鞅出身寒门,早年曾在九嵕书院跟随张生学习,张生死后,他便潜心研究新法,凭借着过人的天赋,很快在算家中崭露头角。此次被任命为算督令,辛鞅肩上的担子不轻 —— 他要负责推广新法,监督各地的算学坊与爻算台,确保变革能顺利进行。
辛鞅上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前往洛阳城外的石舫。这石舫是木质的,建于湖上,原本是前朝算家们推演算例的地方,可近年来,因旧法错算,石舫的底座出现了九寸裂痕,随时有倾覆的危险。“这石舫若能用新法修复,定能成为推广新法的象征。” 辛鞅站在石舫前,望着那道裂痕,心中暗道。
深夜,湖上寂静无声,只有虫鸣与水声。辛鞅手持龙脊算尺 —— 这算尺是用龙脊骨制成的,黑色的,上面刻着细密的新法刻度。他登上石舫,走到底座的裂痕前,深吸一口气,将算尺狠狠击向裂痕。“轰隆” 一声,石舫剧烈晃动,底座的裂痕处,突然爆燃出青焰 —— 这火焰是青色的,如鬼火般跳跃,照亮了整个石舫。
青焰中,七百张沙盘从石舫的舱内飞出。这些沙盘是木质的,上面刻着田亩、堤坝、粮道、城池的模型,皆是用旧法制作。青焰烧过沙盘,模型开始融化,化作一道道数据流,在空中流动。辛鞅抬手结印,口中念着新法的咒语,那些数据流开始重组,在空中形成一幅幅新法的算图 —— 有田亩的拓扑图、堤坝的力学图、粮道的调运图、城池的结构示意图。
“新法不仅能核算数据,还能推演工程、军事、民生的方方面面。” 辛鞅看着空中的算图,眼中满是坚定,“只要各地都能学会新法,我朝定能大治!” 青焰燃烧了整整一夜,次日清晨,火焰熄灭,石舫的裂痕已被修复,底座上刻满了新法的算例。而那些在空中流动的数据流,也融入了石舫的木质结构中,让石舫变得更加坚固。
就在辛鞅修复石舫的同时,飞蓬镇的百姓们,发现了一件怪事。飞蓬镇位于洛阳城的西北方向,是个偏远的小镇,镇口有一尊废弃六百载的石质伏羲胸像。这胸像高约三丈,灰色的,上面长满了青苔,平日里,百姓们只当它是一尊普通的石像,从未在意。可今日,胸像的前胸,却泛转起密网似的人形卦文涟漪 —— 这涟漪是金色的,很细微,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石像怎么会发光?” 一位早起的老农,路过胸像时,发现了这一异象,惊讶地喊道。消息很快传遍了飞蓬镇,百姓们纷纷围到胸像前,看着那些金色的卦文涟漪,议论纷纷。有的说这是神迹,有的说这是妖怪作祟,还有的跑去洛阳城,向官府报告。
官府派来的算官,正是卫鞑。卫鞑赶到飞蓬镇时,胸像前已经围满了百姓。他挤开人群,走到胸像前,仔细观察着那些卦文涟漪。“这些卦文…… 是上古的算符!” 卫鞑的眼中满是震惊,“伏羲氏是上古的算学始祖,这胸像上的卦文,或许是伏羲氏留下的算学奥秘!”
卫鞑取出六边规,对着卦文涟漪进行测量,又拿出竹简,记录下卦文的形状与排列。他发现,这些卦文的排列方式,与新法中的某些算法有着惊人的相似 —— 比如卦文中的 “阴阳双鱼”,对应着新法中的 “阴阳爻算”;卦文中的 “八卦阵列”,对应着新法中的 “八维拓扑”。“难道新法的根源,竟能追溯到上古的伏羲氏?” 卫鞑心中充满了疑惑。
算学盛典的日子很快便到了。这盛典在洛阳城的校场上举行,各地的算家们纷纷前来,带来了自己研制的新式算具与算例。校场上,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算具 —— 有能测算天文数据的 “星象算盘”,有能推演兵法的 “军阵数据塔”,有能核算民生的 “百姓生计仪”。算家们相互交流着新法的心得,校场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辛鞅、裴潜、萧禾、卫鞑等人,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方的算家们,眼中满是欣慰。“新法能有今日的兴盛,离不开各位的努力。” 辛鞅对着台下的算家们高声说道,“但我们不能止步于此,算学的发展,永无止境。” 他抬手指向空中,那里,石舫修复时留下的数据流与伏羲胸像上的卦文涟漪相互融合,形成了一道金色的光柱。“这光柱,是新法与上古算学的结合,也是未来算学发展的方向。我们要沿着这个方向,不断探索,让算学造福更多的百姓!”
台下的算家们纷纷欢呼,校场上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可谁也没有注意到,飞蓬镇那尊伏羲胸像的卦文涟漪,此刻变得更加明亮,而在那道金色的光柱中,一道无形的身影正在缓缓凝聚 —— 这身影由数据流与卦文组成,似人非人,正是那正在滋养的算符怪物。
盛典结束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辛鞅独自一人来到飞蓬镇,站在伏羲胸像前。他看着那些明亮的卦文涟漪,心中若有所思:“伏羲氏留下的奥秘,算符怪物的出现,这一切都预示着,算学的变革,才刚刚开始。未来,或许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我们,但只要我们坚持新法,不断探索,就一定能克服一切困难,让算学的光芒,照亮整个天下!”
伏羲胸像的卦文涟漪,在夜色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似在回应着辛鞅的话语。而那道无形的算符怪物,也在光柱中静静蛰伏,等待着破茧而出的那一天。大治年间的算学变革,不仅改变了朝廷的治国之法,改变了百姓的生活,也开启了一段关于算学奥秘的全新探索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