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而且,就死在她即将找到他的前一刻。
是谁?
动作如此之快,如此干净利落?是灭口?
她锐利的目光如刀子般扫过整个房间,窗户紧闭,从内闩着。凶手要么早已藏在房中,要么……就是从正门堂而皇之进来,杀人后又从容离去。
门外传来杜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玄鸦站起身,盯着门板,右手悄悄按上腰间短刃。
待杜鹃推门进来,只看见一具尸体,玄鸦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惨叫,翻窗逃走恰好进入了后院。
柳云迟遭受暗杀的事一传开,瞬间把花月楼和柳晴晚推上了风口浪尖。
玄鸦到柳宅复命,“小姐,是属下失职。赶到时,人已断气。对方动作很快,是高手。”
“不怪你。对方这是算准了时机,既要灭口,也要嫁祸。”
“有人抢在我们前头动了手,再把这条人命扣在我头上。一石二鸟,好算计。”
柳云迟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竟让对方不惜追到花月楼也要将他置于死地?
这不像是一般的灭口。若只是怕他泄露什么,大可在流放路上动手,神不知鬼不觉。
偏偏选在花月楼这样一个鱼龙混杂、耳目众多的地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花月楼的水,比她想的要深。
柳晴晚看着怀里宁王妃前几日给她的玉佩,眸色一沉。
正好借此机会,探一探姨父宁王的底。
“玄鸦,”她轻声唤道,“备车,去宁王府。”
她顿了顿,补充道:“就以晚辈思念姨母多年未见之名,前去拜会。”
宁王府邸并不张扬,亭台楼阁间透着一股闲适雅致。
宁王在书房接待了她,他年近四十,面容儒雅,穿着一身常服,正临摹着一幅字画,见到柳晴晚,便和煦地笑道:“晚儿来了,你姨母方才还念叨你呢。”
宁王还特意将柳晴晚拉到一旁,耐心嘱咐她,“你姨母的病情刚刚稳定,不要让她过分激动。”
眼盲一直是宁王妃的心病,宁王没少寻法子医治,可惜.......唉.......
她垂下眼睫,乖巧应道:“姨父放心,晚儿省得,绝不会让姨母劳神。”
柳晴晚与宁王妃说一些体己话,宁王见状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这儿。
宁王府的大公子正走到院子门口,就被宁王给拦了回去,“你娘现在有要事,你这些字画改日再给她看吧。”
柳晴晚直接开门见山,提及外祖父一家,“姨母,我出生这么久,外祖父和舅舅长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了,晴晚有些想见见他们。”
此话一出,宁王妃也有些伤感。
自我嫁入这宁王府后不久,父亲和兄长便受皇命镇守西北边陲。那片土地,苦寒荒凉,距京城何止千里之遥。每年能有几封音信传来便是再好不过了。
原本她还能和姐姐林婉做个伴,只是眼下姐姐已经去世,自己又眼盲。
柳晴晚轻轻依偎过去,柔声安慰道:“姨母莫要伤心,是晚儿不好,勾起了您的伤心事。您还有晚儿,晚儿会常常来陪您的。”
“姨母,祖父寄来的信件可有提到晚儿?晚儿也想跟祖父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