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弃卒保帅。她这二姨娘,倒是演得一手好戏。
“姨娘,柳府的名声不能受损,不如把这贱婢沉塘可好?”
王氏恶狠狠瞪着她,几乎要将她撕碎。
这件事绝对和这个小贱人脱不了干系!
柳常元呵斥道,“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李玄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被无数贱民像看猴戏一样围观,又见柳家大人来了,恼羞成怒之下,那点伪装的君子皮囊彻底撕破!
“一群不知死活的刁民!敢窥探侯府私事?来人!给我把门堵上,把这些贱民的眼睛都给我挖出来!一个都不准放跑!”
“我看谁敢!”柳晴晚站在众人面前,向身旁的地痞递了一个眼神。
那地痞突然大喊,“世子爷杀人了,快跑!”
人群散过后,柳常元为了给李玄一个交代下令将柳晴晚关在祠堂,家法伺候。
柳常元对着李玄扶手作揖,“李公子,小女顽劣,对不住了。我定会给世子爷一个交代!”
他姿态放得极低,柳家这十余年的富贵,全系于当年柳晴晚那“一语成谶”的预言之功。
可自那之后,柳家再无建树,空顶着个爵位,在朝中并无实权,根本得罪不起枝繁叶茂的李家。
他的小儿子柳云迟在朝中担任户部侍郎,整日不学无术钻营糊弄。
于是柳常元就将目光放在了这两个女儿身上,一个嫁给世子,一个在外赢得才女的名头,将来好嫁给太子。
大女儿柳晴晚出身时府里曾来过一个道人,说她命带不祥,刑克六亲。要不是她那个死鬼娘以命相逼,他早就把这祸害扔出去了!
这灾星!每次开口都没好事!上次那什么狗屁预言,要不是老子命硬运气好,趁机捞到了功劳,整个柳家早就被她害得抄家灭族了!
现在这扫把星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把世子爷得罪了。
还险些将自己亲妹妹的名声拖下水!
柳晴晚的目光慢悠悠地扫过衣衫不整的柳娇,最终落在柳常元脸上,
“父亲这家法,执行得可真‘公道’。”
“妹妹在娘亲灵前偷人苟合,不算违反家法。我请几个百姓来为娘亲祈福送行,反倒要挨打受罚?”
“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柳府是开门迎客的花楼妓馆呢!”
那这侯府的门楣,和那暗门子窑姐儿的绣楼,又有何区别!
“妹妹脱得这般利索,莫非是里头练出来的头牌?”
“你放肆!”
王氏哪能忍受这个小贱人怎么羞辱自己的女儿。
她冲上前,扬手就要朝柳晴晚脸上扇去,柳晴晚眼神一厉,挡住王氏挥来的手腕,力道之大,捏得王氏痛呼一声!
她狠狠将王氏的手甩开,趁其踉跄不稳之际,猛地转身。
“啪!”
“在我娘灵前,在她棺椁之后行苟且之事,柳娇,这一巴掌,是替娘打的。”
“你猜,若是我娘泉下有知,会不会夜夜入你梦中,问你一句……知不知羞?!”
祠堂的大门合上。
禁足的这半月,柳晴晚为娘亲林氏供奉了一盏长明灯,日日祈祷。
“离火位……灯焰忽明忽暗,气运不稳,主虚惊怪异。”
她低声自语,眸色渐深,“坤位阴气凝而不散,有冤屈未申之兆。”
难道我娘的死另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