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从山上吹来,走过那些曾经有人生活过得院落,带着沉重的哭嚎穿过窗棂的缝隙。
“哎呦呦!”
清尘猛的从床上惊起,夜阑也从西厢房出来。
“夜阑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清尘问。
“听到了。”夜阑说。
两人正疑惑这是什么声音,从哪里传过来的时,它又来了。
“哎呦呦——”带着沉痛的哀嚎。
清尘披衣而起,和夜阑一起往爷爷家走去。
柴门外两人带着一身月光,将柴门推开,叩响了堂屋的门。是奶奶开的门,一见清尘就说:“你们可算来了。我弄不了了。”
清尘扶奶奶坐下,又进屋去看爷爷。爷爷侧卧着,白色的胡须不停抖动,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清尘想叫醒爷爷问她怎么了,奶奶坐在沙发上抹着眼泪说爷爷疼,这两天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这几天一直忙着夜阑的事,清尘并没有把这个事放心上,想来爷爷也是不想给他添麻烦,所以一直忍着。
“我已经给小姑打电话了,她已经在来的路上。要不我们现在去医院吧,我去找大伯 ,再找一辆车子。”清尘说。
“大晚上的有人看病吗?”奶奶问。
“有急诊,奶奶!”
于是夜阑和清尘两人分头行动,清尘去找大伯,夜阑照顾两个老人。
爷爷现在这样的情况,奶奶不能再有事。他先从东厢房找了一张行军床,铺好被褥让奶奶先睡下。又去烧水给爷爷喝。
另一边,清尘走到了大伯家,清尘拍门,夜深人静,细微的声响都会变得很有穿透力。大伯开了门,清尘将爷爷的情况说明,大伯沉吟着不肯跟夜阑走,大伯母从卧室里出来,拖拉着一双拖鞋。边走边说:“看什么看!活到什么时候才能了?把儿女的寿命都折了才甘心是吧!”她的鞋子与水泥地摩擦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与她的话一样分外刺耳。
大伯就这样被她叫了回去,清尘也被她关在了门外。
“你反正有钱,你自己带着去看!”大伯母说完话把门也锁了。卧室的灯又灭了。
清尘愤怒的跺脚 ,在心里诅咒他俩将来生病了也被子女抛弃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