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合运动南方的营地里,充斥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复仇者。碎骨的仇恨是炽烈的火山,时刻准备喷发,将一切与压迫者相关的事物焚烧殆尽;而弑君者的怨恨则是深埋于冰层下的暗流,沉默、隐蔽,却带着蚀骨的寒意。
云凌意识到,若不加以引导,这两种复仇的火焰终会将他们自身乃至整个运动引向毁灭。
他没有选择在公开场合批评他们,而是在一次战斗总结会后,看似随意地留下了两人。
今天的突袭很成功,
云凌先肯定了他们的战绩,然后话锋微转,
但我注意到,你们在清理战场时,处决了几个已经投降的乌萨斯征粮官。
碎骨立刻激动起来:
他们该死!这些贵族爪牙,哪个手上没沾过感染者的血?
一旁的弑君者虽未说话,但那双冷冽的眸子明确表达了赞同。
云凌没有直接反驳,而是平静地反问:
你们知道那个最年轻的征粮官,口袋里装着什么吗?
两人都愣住了。
一张他妹妹的信,
云凌的声音很轻,
信上说,如果这个月再凑不出钱买抑制矿石病的药,他们母亲就撑不下去了。他加入征粮队,是因为这是唯一能快速拿到薪饷的工作。
碎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弑君者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不是在为他们开脱。
云凌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