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堡垒”的指挥中枢,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全息沙盘上,代表乌萨斯封锁部队的黑色旗帜密密麻麻,如同缠绕在猎物脖颈上的毒蛇,冰冷地宣示着窒息般的压迫感。阿丽娜刚刚汇报的物资储备数据——粮食三个月,药品不足一月——像最后的丧钟,在每个人心头敲响。
塔露拉紧握着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灰色的眼眸死死盯着沙盘,仿佛要用目光将那些黑色旗帜烧穿。
爱国者如山的身躯沉默地矗立着,面甲下传来的每一次沉重呼吸,都带着风箱般的压抑。固守,是慢性死亡;突围,是自投罗网。绝望如同乌萨斯永冻的寒冰,从脚底向上蔓延,试图冻结所有人的思维和勇气。
就在这片几乎要压垮脊梁的死寂中,一直如同石雕般凝视沙盘的云凌,猛地抬起了头!
他那双总是闪烁着数据流和分析光芒的金色瞳孔,此刻迸发出的是一种近乎狂野的、破釜沉舟的锐利光芒。
之前的疲惫、焦虑和沉重,在这一刻被一种极度专注的兴奋所取代。
“我们被自己的恐惧蒙蔽了眼睛!”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霹雳,撕裂了指挥室的沉闷。他一步踏到沙盘前,手指无视了那令人窒息的黑色包围圈,而是重重地点在代表整合运动控制区的红色核心上。
“我们只看到了敌人重兵围困下的‘绝地’,却忘了我们自己拳头有多硬!”
他的目光如炬,扫过塔露拉、爱国者和阿丽娜,
“我们有多少个旅?”
这个问题如此突兀,让塔露拉微微一怔,但她立刻回答:
“三个。第一旅,还有新编的第二旅,第三旅。”
“没错!三个旅!”
云凌的手指像一柄战锤,狠狠砸在沙盘边缘,震得那些黑色小旗簌簌抖动,
“敌人想把我们当困兽,我们就让他们看看,困兽不仅能咬人,还能掏了他们的老窝!”
他不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语速快如爆豆,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第一旅!”
他指向那支最精锐的、由最早跟随塔露拉和云凌百战余生的老兵组成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