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通过内置通讯器,冷静地下达指令。
“明白!”
通讯器里传来雷德压抑着兴奋的声音。
片刻之后,数十道穿着白色伪装服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山林中冲出,迅速扑向已经失去抵抗能力的辎重队。
他们动作麻利地搜刮着有用的物资,主要是武器、弹药和药品,然后将剩下的车辆和无法带走的物资泼上燃料,付之一炬。
当帝国军的救援部队在一个小时后赶到时,只看到河谷中熊熊燃烧的残骸和遍地焦黑的尸体。那诡异的蓝色光束和神出鬼没的袭击者,早已消失在风雪之中,只留下一个令人胆寒的称号开始在帝国军中流传——“蓝芒死神”。
这仅仅是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帝国军的噩梦降临了。他们仿佛在和一团迷雾作战。
一支奉命扫荡某个村庄的步兵连,在村外遭遇了密集的交叉火力伏击,对方火力凶猛,战术刁钻,根本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民兵。
当他们好不容易呼叫来炮火支援,对方却早已利用复杂的地道和预设撤退路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几十具帝国士兵的尸体。
一个炮兵阵地,在夜间被一支沉默的、装备着巨大盾牌和长戟的小队突袭。那些高大的身影如同真正的城墙,顶着炮火硬生生碾碎了他们的防线,将所有火炮炸成了废铁。
等附近的帝国军主力赶到时,只看到雪地上那些巨大而深刻的脚印,以及阵地中央,那面深深插入冻土、迎风招展的整合运动战旗——那是爱国者和他的盾卫留下的印记。
一支试图包抄的帝国骑兵队,在穿越一片林间空地时,遭遇了恐怖的冰风暴。气温在瞬间骤降,暴雪裹挟着锋利的冰刃,将人马冻成僵硬的雕塑。白兔子的身影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她的眼神比脚下的冰原更加寒冷。
奥尔洛夫斯基将军暴跳如雷。他的大军空有力量,却无处施展。敌人根本不与他正面交锋,而是像跗骨之蛆,不断地从他的行军纵队上撕下一块块血肉。他的补给线变得岌岌可危,士气在不断的骚扰和恐怖传闻中急剧低落。
那艘被他寄予厚望的“凛冬”号,更是成了重点照顾对象。虽然没有武器能直接威胁到它的装甲,但针对其观测设备、后勤支援单位的袭击从未停止,让它如同一个笨重的瞎子,空有威力却难以发挥。
整合运动第一旅,在云凌的率领下,真正化作了一道赤色的铁流。他们没有固定的阵地,没有死守的命令。他们依靠着对地形的绝对熟悉和云凌那近乎预知的战场洞察力,时分时合,忽东忽西。他们可能早上还在北边袭击一支巡逻队,晚上就出现在南边端掉一个前哨站。
云凌的A-1装甲和激光步枪,成为了这场运动战中最锋利的獠牙。他总能在最意想不到的时间和地点出现,用那精准而致命的蓝色光束,优先清除掉敌军的指挥官、通讯兵和重要技术装备,最大限度地制造混乱,为其他部队的突袭创造机会。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藏在塔露拉身后的“后勤大队长”,也不再仅仅是提供战略构想的“设计师”。他是“蓝芒死神”,是赤色铁流的刀锋,是整合运动在这场绝望战争中,最出其不意、也最令敌人胆寒的反击力量。
帝国军的入侵步伐,被这道无处不在的赤色铁流死死拖住,陷入了雪原人民战争的泥潭,举步维艰,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