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快死了。我们不能不管她,对吗?她是卡普里尼,就像我们是……嗯,不同种族。”
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贝拉看着床上那苍白脆弱的小脸,目光好奇地掠过那对犄角,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绝望,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同情:
“嗯!我们要帮她!”
接下来的几天,这个简陋的房间成了临时的急救室和庇护所。云凌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依靠系统提供的先进医疗知识和药剂,与死神争夺着这个无名女孩的生命。
他仔细地为她清理身体,特别注意避开她脆弱的犄角根部,更换干净的衣物,通过静脉滴注维持她的营养和电解质平衡,用舒缓的源石能量调节器稳定她体内混乱的能量侵蚀。
贝拉也表现得异常懂事,她安静地待在房间里,帮云凌递送东西,用湿毛巾轻轻擦拭灰发女孩的额头和犄角,有时还会对着昏迷的女孩小声说话,告诉她“要坚强”、“云凌哥哥很厉害,会治好你的”。
在云凌不计成本的治疗和贝拉无声的陪伴下,奇迹般地,灰发卡普里尼女孩的生命体征竟然一点点地稳定下来。虽然依旧昏迷不醒,但她的呼吸变得平稳了些,脸颊也恢复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血色,连那对灰暗的犄角似乎也隐约恢复了一点微弱的莹润感。
第三天傍晚,云凌正检查着女孩的脉搏,贝拉突然小声惊呼:
“云凌哥哥!她的手指动了!”
云凌立刻看去,果然,女孩放在身侧的手指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也开始颤动,仿佛正努力想要挣脱噩梦的束缚。
过了一会儿,在那双沉重的眼皮挣扎了数次之后,她终于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那是一双……仿佛蒙着灰尘的、浅紫色的眼眸。空洞、迷茫,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痛苦。她的视线没有焦点,茫然地扫过斑驳的天花板,然后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了守在床边的云凌和贝拉身上。
她的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本能般的恐惧,身体微微绷紧,头顶的犄角也似乎不易察觉地颤动了一下,但或许是云凌脸上没有恶意,只有关切和疲惫,又或许是贝拉那纯真担忧的目光,那恐惧并未加剧。
她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只发出几个破碎而沙哑的音节,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这……是……哪里……?”
“你……是……谁……?”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仿佛随时会再次被黑暗吞噬,但那浅紫色的眼眸中,却顽强地闪烁着一丝对“生”的困惑与探寻。
云凌看着她终于苏醒,心中悬着的巨石稍稍落下。他递过一杯温水,用棉签小心地湿润她干裂的嘴唇,声音尽可能地放缓:
“这里暂时安全。你昏迷了很久。”
他顿了顿,看着女孩那脆弱而迷茫的眼睛,目光也扫过她那对标志性的犄角,继续说道:
“我叫云凌。她是贝拉。”
“至于你是谁……等你有力气了,再告诉我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