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车后座上,仰靠着闭目养神。
他感觉自己快想不起席梦的样子了。
只有那一道刺目的疤痕还很清晰,刺激得他的心口生疼。
他开始怀疑自己根本做不到,做不到看到她的东西,见到她的人却心如止水。
有些伤可能真的需要时间去疗愈,有些人可能真的需要距离去淡忘。
于是,他有了尽快离开的想法。
还有一个月,自己该做的,能做的,该交接的,应该也差不多了。
到时候,先离开。
如果姐姐或者妈妈安排姑娘相亲,就老实的去,多见多接触,总该会忘记的,总该会痊愈的。
可是现在真的好难受。
丛鑫恍然觉得人最伤最痛的时候,不是第一次体验绝望的时候,而是绝望之后给你一丝希望,然后让你的希望扑了空。
那种一个心真正的被黑暗笼罩的感觉,才真正最刺痛。
就如此时的丛鑫一般。
他回到家里,还是表现得跟平时一样,丛老爷子看着自己孙儿这个样子,感觉不对劲,毕竟他知道今天他的小孙儿在席家走了一趟。
待丛鑫回了卧室之后,丛老爷子把小欧叫过来,问道:“怎么了,今天这是?”
小欧也不知道邹婶儿跟小老板讲什么了,“没见着面,然后席梦的妈妈把他拉到一边说了几句什么,小老板就把我叫走了。”
丛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纵使他再想闭嘴,仍由年轻人去体验,也觉得自己不得不想办法开导开导孙子,别给整抑郁了。
他挥了挥手,“你去把他叫到后面小花园,我去叫人备点茶点酒水,我跟他聊聊。”
“好的,老板。”
小欧怯生生的领命去了。
她还没进过小老板的房间,每次打扫小老板的房间都是周小芳一个人去的。
小欧有些紧张的抬手敲了三下门,可是半天没有反应。
她的心脏如小鹿乱跳,感觉手都有点麻了。
鼓起勇气又敲了三下。
“小老板?”
过了一会儿,门才终于开了。
丛鑫一身酒气的软靠在门边,脑袋耷拉着,好不容易抬起来,眼睛半眯着看了看来人。
随即一把就将小欧扯进了房间。
“你来啦?”他声音很轻的说,“我还以为你都不见我了。”
说着眼角竟有些泪光闪烁。
小欧的手腕有些疼,因为被丛鑫一把扯进屋去的,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一下子丢到了床上。
小欧这时候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
丛鑫往小欧的旁边一坐,手就伸到小欧的衣领处,稍稍用力一扯,那因室内暖和而穿得不厚实的衣服就有些裂口了。
小欧吓得一声尖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