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我们去逛西湖。租了艘乌篷船,艄公摇着橹,船在湖里晃晃悠悠。诗诗趴在船边,伸手去捞湖里的水草,灵月笑着拍她的手:“小心掉下去,湖里的水可比你想象的深。”
船划到三潭印月,三个石塔在水里立着,像三个小葫芦。诗诗数着石塔的洞眼,数了半天也没数清,艄公笑着说:“姑娘,这塔有十五个洞,月圆的时候,洞里点上灯,水里就有十五个月亮,连天上的一共十六个呢!”
“真的?”诗诗眼睛一亮,“那我们中秋再来!”
逛到傍晚,湖边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来,映得湖水红彤彤的。我们坐在断桥上,看远处的雷峰塔在暮色里渐渐模糊,白老突然说:“你们发现没?绕了一大圈,还是江南最舒服。”
诗诗靠在灵月肩上,嘴里叼着块桂花糕:“可不是嘛,这里的风都暖暖的,不像东北那么冷,也不像新疆那么晒。”
苏砚望着湖面,轻声说:“其实哪里都一样,只要我们五个在一起,在哪都是家。”
我们都没说话,心里却暖暖的。是啊,江湖路走了那么远,看了那么多风景,最珍贵的,从来不是哪里的风景,而是身边的人。
在杭州待了几天,我们去了灵隐寺,听和尚敲钟,看香客许愿;逛了清河坊,买了檀香扇和张小泉剪刀;诗诗还学了几句吴语,见人就说“倷好”(你好),逗得老太太们直笑。
离开杭州那天,胖老头给我们装了满满一篮子龙井茶叶:“带着路上喝,这新茶刚炒好的,提神得很。”
诗诗抱着茶叶篮,趴在马车上看西湖渐渐远去,雷峰塔的影子越来越小。“我们还会回来的吧?”她小声问。
“当然会,”我笑着说,“这里是我们的起点,也永远是我们的落脚点。”
白老坐在马车里,眯着眼睛哼起了江南小调,调子软软的,像西湖的水。马车驶离杭州,路边的杨柳在风中招手,像在说“再见”。
江湖路还长,或许我们还会去很多地方,看很多风景,但江南永远是我们心里最软的那块地方。毕竟,这有西湖的柔,有醋鱼的鲜,有我们最初的笑声和最暖的牵挂的江湖,才刚翻开最温柔的篇章呢。而我们的故事,还远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