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南下,江南的春色果然没让人失望。我们选了处临湖的宅院住下,院子里种着几棵桃树,风吹过,花瓣就簌簌落在湖面,跟着水波打转转。
诗诗天天抱着画板在湖边画画,灵月则迷上了附近的点心铺,每天回来都拎着大包小包的桂花糕、杏仁酥,说是要“研究配方”,结果大半都进了诗诗的肚子。苏砚迷上了钓鱼,每天天不亮就扛着鱼竿去湖边,虽然钓上来的鱼还没他的剑长,却乐此不疲。
我和白老则相对清闲,要么在院子里喝茶下棋,要么去镇上的书铺淘几本闲书。白老棋艺臭得要命,却总爱悔棋,输了就吹胡子瞪眼,说我“年轻人不讲武德”。
这天午后,我正躺在桃树下晒太阳,苏砚提着空鱼竿回来,脸上却没了往日的悠闲,眉头紧锁。“湖边出什么事了?”我坐起来问道。
“来了艘奇怪的船,”苏砚在石凳上坐下,“船身漆黑,挂着面骷髅旗,看着不像善茬。刚才我回来时,看到他们在岸边卸东西,用黑布盖着,不知道是什么。”
灵月正好从外面回来,听到这话,把手里的点心盒往桌上一放:“骷髅旗?难道是海盗?可这内陆湖哪来的海盗?”
诗诗也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画笔:“我刚才画画时也看到了,那船停在芦苇荡后面,鬼鬼祟祟的,不像来游湖的。”
白老放下茶杯,脸色凝重起来:“这一带向来太平,突然出现这种船,怕是有事要发生。你们没打草惊蛇吧?”
“没有,我远远看了一眼就回来了。”苏砚说,“要不要去探探?”
我想了想:“先别急,看看他们的动静再说。这院子位置隐蔽,他们未必能发现我们。”
接下来的两天,那艘黑船果然没什么大动作,只是偶尔有人上岸买些淡水和食物,一个个眼神警惕,腰间鼓鼓囊囊的,显然带着家伙。诗诗借着画画的由头,偷偷靠近观察,回来告诉我们,船上的人说话带着浓重的海腥味,像是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
“海盗跑到内陆湖来做什么?”灵月不解,“总不能是来抢鱼虾的吧?”
正说着,院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几声闷响,像是有人被打倒在地。我们对视一眼,立刻起身戒备。苏砚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脸色微微一变。
“怎么了?”我低声问。
“是黑船上的人,”苏砚沉声道,“他们在抓一个孩子。”
我们连忙开门出去,只见几个黑衣人手拿弯刀,正围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那男孩穿着粗布衣裳,手里紧紧攥着个布包,虽然吓得浑身发抖,却咬着牙不肯松手。旁边还躺着个中年汉子,看穿着像是个渔夫,已经被打晕在地。
“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为首的黑衣人恶狠狠地说,伸手就要去抢男孩手里的布包。
“住手!”苏砚大喝一声,拔剑出鞘,剑光一闪就挡在男孩面前。黑衣人没想到这里会有人出手,愣了一下,随即狞笑道:“哪来的多管闲事的,找死!”挥刀就朝苏砚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