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核心逻辑:驭人成事,关键在“看透人性+逆刺激引导+暗线托底”
苏秦与杨存中看似“薄待”对方,实则达成深层目的,核心逻辑是“精准拿捏人性、以逆向手段实现掌控”的谋略智慧,可拆解为三层:
1.精准洞察人性,预判行为走向
两人都看透对方的核心特质与诉求:苏秦知道张仪心高气傲,普通资助不会让他感恩,唯有“激怒”能激发其斗志,且张仪的才能足以掌控秦国;杨存中了解卫校尉渴望功名却身处和平年代,直接给官易招祸患,不如帮他置业安身;也清楚亲信吏卒忠诚可靠,逐他出去是为埋下“眼线”,应对潜在弹劾。
2.采用“逆刺激”手段,打破固有预期
摒弃“直接帮扶”的常规思路,用“先抑后扬”引导对方:苏秦用羞辱断绝张仪依附自己的念头,逼他投奔秦国;杨存中用冷淡打消卫校尉求官的想法,促使他接受回乡置业;用“驱逐”让吏卒察觉危机,主动为其埋下情报线。通过打破对方预期,让其按设计的路径前行。
3.暗线布局托底,确保目标可控
“刺激”的同时,都安排暗线保障:苏秦派门客暗中资助张仪,确保他能顺利掌控秦国权柄;杨存中派程副将跟随卫校尉,帮他置办家业;驱逐吏卒时暗示其留后路,最终靠吏卒之子提前获取弹劾消息。明线“刺激”引导方向,暗线“帮扶”保障落地,让布局既具张力又完全可控。
二、核心启示:驭人\/助人\/避祸,别直来直去,用“逆思维+暗布局”破局
两人的智慧,对职场管理、人际帮扶、风险防范等场景极具借鉴意义:
- 职场驭人:善用“逆激励”,激发潜力更控人心
若想让有能力却懈怠的下属突破自我,别只靠升职加薪。可像苏秦那样,用“适当否定”激发其好胜心,再暗中提供资源支持;若想培养心腹应对潜在风险,可借鉴杨存中“逐吏卒”的思路,不刻意提拔,而是帮其铺好隐蔽的“信息通道”,关键时刻能发挥作用。
- 人际帮扶:“隐性助力”比“直接施舍”更长久
帮人时别只看对方表面需求:朋友想创业却缺乏经验,别急着给钱,可暗中帮他对接资源、规避风险,比直接投资更能让他立足;亲戚想找工作却能力不足,别强行托关系安排,可帮他学技能、铺后路,避免因能力不匹配丢工作。像杨存中帮卫校尉置业,既解决生计,又避免官场风险,才是真正的长远帮扶。
- 风险防范:提前埋“暗棋”,别等危机来临时慌乱
身处复杂环境(如职场权力斗争、商业竞争),要提前布局避险:可在关键环节安插可靠之人,及时获取信息;也可故意“示弱”“藏拙”,降低对手警惕。就像杨存中提前安排吏卒之子进御史台,在弹劾来临前抢占先机,靠提前埋的“暗棋”化险为夷。
简单说就是:“真正的谋略不是直来直去,而是看透人心后的逆向操作。用‘逆刺激’引导方向,用‘暗布局’保障落地,既能激发对方潜力,又能掌控全局,在不引发冲突的前提下达成目标。英雄做事,从不是心血来潮,每一步都藏着深谋远虑。”
【原文】苏秦
苏秦、张仪尝同学,俱事鬼谷先生。苏秦既以合纵显于诸侯,然恐秦之攻诸侯败其约。念莫可使用于秦者,乃使人微感张仪,劝之谒苏秦以求通。仪于是之赵,求见秦。秦诫门下人不为通,又使不得去者数日。已而见之,坐之堂下,赐仆妾之食,因而数让之曰:“以子才能,乃自令困辱如此!吾宁不能言而富贵子,子不足收也!”谢去之。仪大失望,怒甚,念诸侯莫可事,独秦能苦赵,乃遂入秦。苏秦言于赵王,使其舍人微随张仪,与同宿舍,稍稍近就之,奉以车马金钱。张仪遂得以见秦惠王。王以为客卿,与谋伐诸侯。舍人乃辞去。仪曰:“赖子得显,方且报德,何故去也?”舍人曰:“臣非知君,知君乃苏秦也!苏君忧秦伐赵,败从约,以为非君莫能得秦柄,故感怒君,使臣阴奉给君资。今君已用,请归报。”张仪曰:“嗟乎!此吾在术中而不悟,吾不及苏君明矣!吾又新用,安能谋赵乎?为我谢苏君,苏君之时,仪何敢言?且苏君在,仪宁渠能乎!”自是终苏秦之世,不敢谋赵。
绍兴中,杨和王存中为殿帅。有代北人卫校尉,曩在行伍中与杨结义,首往投谒。杨一见甚欢,事以兄礼,且令夫人出拜,款曲殷勤。两日后忽疏之,来则见于外室。卫以杨方得路,志在一官,故间关赴之,至是大失望。过半年,疑为人所谮,乃告辞,又不得通。或教使伺其入朝回,遮道陈状,杨亦略不与语,但判云:“执就常州于本府某庄内支钱一百贯。”卫愈不乐,然无可奈何,倘得钱,尚可治归装,而不识杨庄所在。正彷徨旅邸,遇一客,自云:“程副将,便道往常、润,陪君往取之。”既得钱,相从累日,情好无间,密语之曰:“吾实欲游中原,君能引我偕往否?”卫欣然许之。迤逦至代郡,倩卫买田:“我欲作一窟于此。”卫为经营,得膏腴千亩。居久之,乃言曰:“吾本无意于斯,此尽出杨相公处分。初虑公贪小利,轻舍乡里,当今兵革不用,非展奋功名之秋,故遣我追随,为办生计。”悉取券相授,约直万缗,黯然而别。此与苏秦事相类。
按:苏从张衡,原无定局。苏初说秦王不用,转而之赵,计不得不出于从。张既事秦,不言衡不为功,其势然也。独谓苏既识张才,何不贵显之于六国间,作自己一帮手,而激之入秦,授以翻局之资,非失算乎?不知张之狡谲,十倍于苏,其志必不屑居苏下,则其说必不肯袭苏套。厚嫁之于秦,犹可食其数年之报,而并峙于六国,且不能享一日之安,季子料之审矣。若杨和王还故人于代北,为之谋生,或豢之以待万一之用也。英雄作事,岂泛泛哉!
杨和王有所亲爱吏卒,平居赐予无算。一旦无故怒而逐之,吏莫知其罪,泣拜而去。杨曰:“无事莫来见我。”吏悟其意,归以厚赀俾其子入台中为吏。居无何,御吏欲论杨干没军中粪钱十余万。其子闻之,告其父,父奔告杨。即县札奏,言军中有粪钱若干,桩管某处,惟朝廷所用。不数日,御失疏上,高宗出存中札子示之,坐妄言被黜,而杨眷日隆。其还故人于代北,亦或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