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都病了?都忙?真是巧得很。”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
“本钦差奉圣命,总督江南盐务军政,有先斩后奏之权!”
“尔等上官竟敢如此怠慢皇命,是觉得本钦差的刀不够快,还是觉得陛下的王命旗牌砍不动他们的脑袋?!”
最后一句如惊雷炸响,带着凛冽杀意!
赵知事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连连磕头。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卑职……卑职这就再去通传!再去请!”
“不必了!”
秦易冷喝一声,“既然他们都没空,那本钦差就亲自去‘拜会’他们!”
他目光一转,看向那队散漫的兵丁。
“你们是扬州哪个大营的?”
一个小头目模样的军官被他目光一扫,腿肚子直打颤,连忙道。
“回……回大人,小的们是……是城南守备营的……”
“很好。”
秦易一挥手,“张猛!”
“末将在!”
“持我令箭,即刻前往城南守备营,令其守备官点齐五百兵马,速来听令!延误者,以抗旨论处!”
“是!”
张猛接过令箭,毫不迟疑,带着两名亲卫,如离弦之箭般策马冲向城南。
秦易又看向那吓傻了的赵知事。
“你,带路,先去巡盐御史林大人府邸!”
“啊?……是!是!”
赵知事哪敢说半个不字,连滚带爬地在前头引路。
秦易不再理会城门口那群呆若木鸡的低级官吏和兵丁。
一夹马腹,队伍再次启动,无视了去往驿馆的方向,径直朝着林如海的府邸疾驰而去。
雨水打湿了街道,马蹄溅起水花。
扬州繁华的街市上,行人纷纷避让。
惊疑不定地看着这支杀气腾腾的骑队,以及那面在雨中依旧醒目的钦差旌节。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扬州官场。
新来的钦差是个愣头青!
不讲规矩!手
段强硬!
直接去调兵了!
还直奔林府去了!
一时间,无数府邸内,茶杯跌落之声此起彼伏。
某些正在“抱病”或“忙碌”的大人们,终于开始感到一丝真正的恐慌。
这位年轻的镇北侯,似乎和以往那些好糊弄的京官,完全不同!
他来的第一把火,就直接烧向了最敏感、最核心的区域!
雨幕中的扬州城,因秦易的到来,骤然风急雨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