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于法身遮盖的阴影之下，太阳真火不断升腾，将周遭的幽冥威压全部驱散。
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发丝随风而扬。
纵使那法身横压天地，但姜明神色依然平静，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弧度。
“只有法身不太够吧。你的大乘法相呢，要不一起放出来吧？”他笑着道。
比起剑宗典籍描述中的那些遮天蔽日的法身，这幽冥法身看起来显得有些袖珍了。
要知道，一些金丹修士的神通都不止千丈。
虽然从法身的角度来说，确实大不能说明强度，有些人的法身就只有正常人的大小，能说这位尊者不强吗？
当然不能。
重点是，法身中蕴含的道法威压做不了假。
要是对方状态不错，那仅凭法身都可以将这里的阵法撑爆。
但它没有，甚至连威压都没有那么吓人，显然对方此刻的状态很有问题。
在姜明看来，这法身确实很强大，但并没有强到那种能横推化神、脚踩合体的地步。
看来在道界的法则压制下，九幽尊者其实被削弱的很严重。
…………
“对付你这小辈，何必释放法相？本尊用上领域和法身已经足够抬举你了。”
“小小金丹，安知法相之威？”
九幽尊者冷声以对。
同时，他心里暗骂：“真是不识好歹，要是现在能放法相本尊早就放了，哪还轮得到你在这叽叽歪歪。”
经常释放法相的大乘强者都知道，释放法相的要求极高，需要满足不少条件。
第一条就是神魂要足够强韧，如果没有达到标准强行释放，轻则修为倒退，重则神魂受损。
而化神级的神魂力量，是绝对无法承载法相释放而出时，那种高位格的全方位影响的。
第一条都不满足，更别提其他的了，放个鬼的法相啊！
以自己现在的状况，能放个袖珍版的法身出来都已经是极限。
甚至放个法身，法力都已经快被抽干了，现在不动手只是为了缓口气。
九幽尊者一边抓紧时间恢复，一边心中暗骂。
要是自己此时是本体……
不，都不用是本体，要是自己此时不在道界，而是在界外。
在不受到道界法则压制的情况下，自己那些已经修到极致的魂修大法早就把姜明碾成灰了，又何必用上法域和法身？
“还在嘴硬，用的出来么。”姜明不置可否，只是淡笑地看着九幽尊者。
骗骗别人无所谓，可别把自己给骗了。
两人都不是只会无脑莽的大只肌肉佬，一方是剑宗的外置大脑，一方是魂界的幕后棋手。
他们只需要通过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就能推断出对方的虚实。
而胜负的天平，也会随着通过这些看似无心的举动悄然倾斜。
显然，此时落入下风的是九幽尊者。
他在见到太阳真火以后自乱阵脚，率先将自己的几张底牌给掀开。
而姜明看似什么也没做，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不仅法力丝毫没有损耗，还把九幽尊者的情报给探了个七七八八，完全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