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终端的进度条像垂死挣扎的爬虫，每跳动1%都让李默手心冒汗。“18%...23%...这破破解器是用算盘算密码的？”他盯着蜂鸟-Ⅴ型的指示灯，红光闪烁频率越来越快，像某种倒计时。通道两侧的感应灯绿光摇曳，把他的影子拉成扭曲的长条，贴在金属墙壁上缓缓蠕动。
“空间干扰器剩余电量72%，还能撑4分15秒。”战术终端突然弹出提示，“警告：能量屏障波动频率异常，可能触发紧急锁死程序。”
"锁死？老子倒要看看是你锁得快还是我拆得快！"李默咬着牙，机械臂不自觉握紧——C级高阶机械核心的能量输出已经悄悄提到5000J，随时准备硬拆。
就在这时，破解器的红光突然变成稳定的绿光！
“蜂鸟-Ⅴ型破解器解析成功！密码匹配！”
“冥河-Ⅲ型能量屏障关闭程序启动...”
淡紫色的能量屏障像被戳破的肥皂泡，表面泛起细密的裂纹。120Hz的能量波纹频率骤降，从之前的"咚咚"心跳声变成垂死的"嘶嘶"声。李默甚至能看到屏障后面的景象——深邃的黑暗中，隐约有金属结构的轮廓。
"滋啦——"
最后一缕紫光消散在空气中，原本被屏障覆盖的区域只剩下潮湿的金属门框。李默立刻关掉空间干扰器，银色圆盘的指示灯瞬间熄灭。“省点电，鬼知道里面还有多少机关。”
他侧身穿过门框，空间感知第一时间扫过整个区域——500立方米的封闭空间，高5米，顶部应急灯发出惨白的光，勉强照亮四周墙面。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腥味，混杂着消毒水和金属锈蚀的味道，脚下的地面黏糊糊的，像是某种液体干涸后的残留物。
“这就是完美融合计划的老巢？怎么跟废弃屠宰场似的。”李默皱着眉踢开脚边的金属碎片，空间感知的画面在脑海中展开：中央是直径10米的圆形平台，材质看着像某种特殊合金，表面刻着复杂的电路纹路；四周墙壁嵌满了金属舱体，密密麻麻排列成圆形，刚好108个——和实验体编号完全对应。
他先走向最近的一个舱体，编号"001"。
这是个半破损的金属舱，舱门歪斜地挂在铰链上，深绿色的液体从裂缝中渗出，在地面积成一滩散发着荧光的水洼。舱体上方嵌着巴掌大的电子屏，屏幕闪烁着红光，显示几行白色文字：
“实验体编号：001”
“实验状态：失败”
“失败原因：基因链崩解（第3次注射基因药剂后）”
“崩溃时间：星海纪元362年4月17日 08:32”
"三年前就开始了？"李默蹲下身，指尖划过舱体表面的标识——"方舟-Ⅸ型培养舱，联邦生物实验室标配，容积2立方米"。“联邦生物实验室？陈教授不是说这计划是秘密进行的吗？”
他伸手蘸了点地上的绿色液体，机械臂的传感器立刻弹出分析结果：“检测到未知生物蛋白（浓度0.3g/L），空间能量结晶颗粒（浓度0.05g/L），营养基残留...”
“空间能量结晶？难怪刚才空间感知总觉得不对劲。”李默捻了捻指尖的液体，黏腻的触感像未干的胶水，“这玩意儿掺在培养液里，是想让实验体从小就适应空间能量？”
沿着墙壁往前走，002到106号培养舱的状态几乎一致：半数以上破损，电子屏统一显示"实验失败"，失败原因大同小异——"基因崩溃机械排斥能量暴走"...最惨的是073号，整个舱体像被内部爆炸撕裂，金属外壳向内凹陷，电子屏只剩下扭曲的焦黑残骸。
“106个失败品...完美融合计划的成功率还不到1%？”李默心里发毛，“老子能活下来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走到107号舱体前时，他的脚步突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