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护罩外三公里，虫后爆炸的中心地带像被陨石砸过。
直径五十米的坑里，绿色血液已经半凝固成胶状，踩上去"嘎吱"响，黏住军靴后跟能拉出半米长的丝。最大那块甲壳碎片斜插在坑边，比防御城墙还高，表面坑坑洼洼的弹孔里还在往外渗绿液，滴在地上"滋滋"腐蚀出小坑。
李默站在坑中央，空间感知像雷达似的扫过四周两千平米范围。
“这玩意儿死透了没？”他心里嘀咕，机械臂切换到能量探测模式，银白色金属手掌对着最大那块残骸——终端立刻跳数据：“生物信号：0”“能量残留：1200J（持续衰减中）”“组织结构：80%碳化”。
死透了。
但李默总觉得不对劲。
刚才炸穿虫后甲壳时，他明明感觉到里面有个硬东西，比其他内脏硬得多，像是金属。现在空间感知扫遍整个残骸堆，除了碎甲壳就是烂肉，那个硬东西不见了。
“总不能炸没了吧？钛合金都炸不碎，这玩意儿什么材质？”李默啧了声，蹲下身，机械手指戳了戳脚边的绿色胶状血——硬度跟凝固的树脂差不多，表面还结着层灰黑色的壳。
突然，左手掌心泛起淡蓝色涟漪。
不是主动催动，是空间能量自己在跳。1.5Hz的波动频率，跟机械臂的能量核心产生了共振，"嗡嗡"的震感顺着胳膊传上来，终端蓝光狂闪：
“空间系B级高阶能量波动稳定”
“机械体C级高阶能量输出正常”
“双重体系共鸣触发”
“综合战力：6000（空间系2200+机械系2800+共鸣加成1000）”
李默挑眉。
“还带共鸣加成？之前打虫后那会儿怎么没这待遇？”他活动手腕，机械臂表面的金属纹路亮得发白，纳米虫在快速修复刚才硬抗尾刺时的磨损——防御强度3万焦耳果然不是吹的，刚才被虫后酸液泼到都没留印子。
他摸出兜里的金属片，在阳光下翻了个面。
之前太匆忙，只看了正面的"钢铁帝国·第七舰队"徽记。现在仔细看，背面居然有串激光刻的编号，笔画细得跟头发丝似的，不凑近根本看不见："REAPER-07"。
"REAPER..."李默低声念出来，机械眼自动检索数据库——联邦通用语里，这词儿翻译过来就是"收割者"。
“收割者？第七批？”他心里咯噔一下，捏着金属片的指节用力，钛合金边缘直接被捏出0.1厘米的变形（机械指节压力500MPa，刚好是C级高阶机械体的基础力道）。
这玩意儿绝对不是偶然掉进虫后肚子里的。
李默的空间感知突然捕捉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坑边——那里有块半埋在绿血里的虫后下颚骨，长度堪比小轿车，边缘还挂着几缕没烧干净的触须。刚才没注意，现在放大感知看，骨头内侧居然有个不规则的洞，直径刚好能塞进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
“原来在这儿！”李默空间移动发动，60米距离眨眼就到，蹲下身扒开绿血——洞壁光滑得不像生物组织，反而像被高温熔过，残留着金属摩擦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