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终于烤好了面包,她把面包往忆核旁扔,面包落地时,九境的纹全亮了,暖光像光圈一样,把忆核和虫都围在里面,忆核边缘的融化,彻底停了,里面的光,开始慢慢变亮,有小孩追面包的影更清晰了,有妇人绣焦纹的手更暖了,“忆核稳了!雾在散!” 她高兴地喊。
阿蚀走到忆核旁,把手里的面包贴在核上,面包的暖光和核的光融在一起,核的边缘,开始慢慢凝实,“娘说的对,焦香能醒忆,暖能抵雾,我没记错。” 他的记忆,也在慢慢恢复,“我记起来了,我叫阿蚀,我娘叫阿暖,她是蚀忆境的初代守塔人,她把自己的忆,一半给了忆核,一半给了我,让我守着境域。”
林渊走到虫旁,石刀上的九境纹亮得刺眼,他用刀背碰了碰虫,虫身上的灰雾,慢慢变成了淡白,翅膀上的小孔,开始慢慢愈合,“这虫不是坏的,是被雾蚀了心智,现在暖光醒了它的忆(本能),它不吐雾了。” 虫振了振翅膀,往忆核飞,落在核上,翅膀的光,开始往核里输,核里的光,更亮了。
苏轼松了口气,把松脂往忆核上涂,这次,松脂没再被蚀,反而在核上形成了一层保护膜,“松脂加腺液,能护着核,至少短期内,雾不会再蚀核。” 他看向阿蚀,“你现在记起来多少?能守住忆核吗?”
阿蚀点头,他的手臂已经恢复了血色,手里的面包碎,焦纹清晰可见,“我记起来了,娘教我怎么用焦香醒核,怎么用暖抵雾,我能守住。” 他往灶边走,拿起小羽烤的面包,咬了口,“是娘的味,暖的,蚀不掉的。”
李清照把绣线递给阿蚀,“这线里有通感虫的腺液,能醒忆,你要是忘了,就用线绣焦纹,能想起娘的话。” 谢灵运也把砂痕瓶递给阿蚀,“砂粒能挡雾,要是雾再浓,就撒砂粒,里面有归忆虫的暖,能护着你。”
小羽把陶灶往忆核旁挪,灶火还旺着,“这灶留给你,要是冷了,就烤面包,焦香能醒忆,也能醒境域的暖。” 她看了看天,灰雾已经散了不少,能看到点淡白的光,“雾在退,境域会慢慢好起来的。”
林渊的石刀,在忆核的光下,九境纹恢复了原样,甚至比之前更亮,他往边界的方向望,远处的雾里,竟泛着点淡黑的光,“阿蚀,你知道那是什么境域吗?”
阿蚀顺着林渊的方向看,眉头皱起来,“我娘说,那是‘噬忆境’,比蚀忆境更危险,雾能把忆直接噬成空,连忆核都护不住,那里的居民,大多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他的声音沉下来,“娘说,噬忆境是外境里最狠的,要是能守住蚀忆境,或许能挡着噬忆境的雾,不让它往其他境域漫。”
林渊点头,握紧石刀,“看来,我们得去噬忆境看看,不能让雾漫到九境,更不能让忆核被噬。” 他看向小羽、苏轼、李清照、谢灵运,“你们愿意一起去吗?噬忆境的危险,可能比之前的所有境域都大。”
小羽笑着点头,拿起块焦面包,往林渊手里递,“有焦面包,有灶火,有你们,再危险也不怕。” 苏轼也点头,“九境的暖不能丢,外境的危也得挡,我去。” 李清照和谢灵运也跟着点头,“一起去,护忆,也护家。”
阿蚀看着他们,把面包碎往怀里塞,“我会守住蚀忆境,不让雾漫过来,你们要是需要帮忙,就往忆核里输暖,我能感觉到,会想办法帮你们。” 他往忆核旁走,开始用松脂涂核,“娘的话,我没忘,守境域,也守九境的暖。”
暮色降临时,蚀忆境的灰雾已经散了大半,灶火的暖漫在境域里,忆核的光,像颗小太阳,照亮了广场。林渊一行,往噬忆境的方向走,石刀上的九境纹,在光下亮着,小羽手里的面包,还带着焦香,苏轼的松脂袋、李清照的绣线、谢灵运的砂痕瓶,都在怀里揣着——他们知道,噬忆境的危险在等着,但只要有焦香、有暖、有彼此,就能守住忆,守住家。
(本章约3800字)
【下章预告】
林渊一行抵达噬忆境时,才发现这里比蚀忆境更绝望——境域里的灰雾是黑色的,每吸一口都像在吞针,居民们大多坐在地上发呆,有的连自己手里的面包都忘了是什么,有的连身边的人都不认识。噬忆塔下的忆核,已经被雾噬成了半透明,里面的光只剩下一点,守塔人阿噬,正用自己的忆喂核,每喂一次,他的记忆就少一分,现在已经忘了娘的样子,只记得要守核。林渊刚想靠近忆核,就被雾缠上,石刀上的九境纹开始泛黑,小羽赶紧烤面包,焦香却只能暂时挡雾,根本抵不住雾的噬;而雾里的噬忆虫,比蚀忆虫大了一倍,翅膀上的小孔里,正往核里吐黑雾,核里的光,还在慢慢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