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连队长,我们泡这些麻袋干什么”一个年轻的士兵拎著湿漉漉的麻袋,满脸疑惑。
连队长韦兹瞪了他一眼,“动动你的脑子~这是用来挡火油的!湿麻袋盖身上,烧不起来!不然你以为守军泼油下来,你拿什么挡”
士兵挠了挠头,笑道:“我还以为拿来干什么呢,原来是保命的。”
周围几个同伴鬨笑起来,有人打趣道:“如果没有这东西,你小子恐怕会被烤成乳猪”,到时候兄弟几个可就有烤肉”吃了~”
眾人突然放声大笑。
笑声中,紧张的气氛稍稍缓解,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一稍后的战斗,会比此前更加残酷。
不远处,辐重队的士兵们正忙著拼接巨型盾牌。
按照亚特的命令,九块矩形盾牌被铁链和木框固定在一起,中间塞满了浸湿的麻袋,形成一面
厚重的移动掩体。
一个满脸胡茬的老兵拍了拍盾面,满意地点点头,“这玩意儿,別说箭了,火油泼上来一时半会儿都烧不透!”
旁边的年轻士兵咽了咽口水,低声问道:“老伙计,你说——我们真能衝进去吗”
老兵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道:“冲不冲得进去,得看那些掷弹兵的本事。喏~他们来了。”
河岸边缘,掷弹兵连队长罗格正带著几名精锐勘察对岸的城墙。
“城门已经烧焦了,但结构未必受损。”罗格低声说道,手指向对岸,“待会儿你们几个扛著破城炮,巨盾掩护,只要靠近城门,把炸弹塞进去轰!咱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原本艰巨的任务,从这个老兵嘴里说出来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在他身后,一个年轻的掷弹兵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声音有些发颤,“连队长,要是——要是他们泼火油下来——”
罗格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一笑,说道:“怕什么湿麻袋裹身上,火一时半会几烧不死你。
再说了~”他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只要炸开城门,我自掏腰包,每人赏十芬尼!够你们去酒馆喝到腿软!”
士兵们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紧张的情绪被兴奋冲淡了几分。
“干了!”一个壮硕的掷弹兵捶了下胸口,“老子早就想看看那帮守军哭爹喊娘的样子了!哈哈哈——”
这个傢伙因为势大力沉,和另一个同样高大壮硕的掷弹兵负责抬那架沉重的破城炮,同时掩护点火和投弹的同伴。
作为连队里的骨干,这两个傢伙参与了多次破城行动,深受罗格器重。而这一次也不例外,这两个傢伙再次被罗格点名参加行动。
桥头空地上,军团副长安格斯正对一百五十名精锐战兵做著最后的动员。
这些士兵全副武装,锁甲外罩著厚实的浸湿甲。腰间別著长剑、板斧和短刀,眼神冷峻而坚定。
“——听好了!”安格斯的声音低沉有力,“一旦城门被炸开,你们必须第一时间衝进去!记住—城墙上的守军一定会泼火油、砸擂石,所以別t挤在门口当活靶子!”
他抓起一条浸湿的麻袋,狼狠抖开,“如果身上著火,立刻用这个裹住自己,往地上滚!別停,別犹豫!衝进去,占领內堡!只要控制住城门,这座堡垒就是我们的了!”
“杀!杀!杀!”士兵们高举手中的武器,大声喊道。
晚风在这一刻掠过,带著河水的雾气和隱约的血腥味。
不远处,地峡堡的轮廓在黑暗中若隱若现,像一头蛰伏的猛兽,等待著新一轮的廝杀。
军帐內,烛火摇曳。
军团长亚特正凝视著铺在桌案上的羊皮地图,指尖在地峡堡的轮廓上轻轻敲击。这时,帐帘猛——
地被掀开,侍卫官罗恩大步踏入,甲冑鏗鏘作响。
“老爷,一切准备就绪!”罗恩声音沉稳,斗志昂扬,“投石机已校准,掷弹兵就位,战兵列阵完毕——只等您的命令。”
亚特缓缓抬头,深褐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他抓起桌上的桶盔,大声说道:“传令攻城开始。”
一时间,河岸边,火把如繁星般点亮了整片营地。
摩拳擦掌的士兵们早已严阵以待,铁甲与刀锋在火光下泛著森冷的寒芒。各级高阶军官一宫廷禁卫军团长科莫尔、佣兵团长灰狼、军团副长安格斯、军团各连队长一全都静立在桥头,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走来的这位南征大军统帅。
亚特步伐沉稳,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站定在眾人面前,目光扫过每一张紧绷的面孔。
“勇士们!”他的声音洪亮如雷,穿透了夜晚的寂静,“今夜,我们將碾碎这座如顽石般的堡垒!地峡堡挡在我们面前已经有些太久了一—但现在,它的城墙將崩塌,它的守军將溃散!胜利属於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