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安郡主在旁笑道:“我们是正月底,宋良娣比我们正好小一个月。”
“好吧好吧。”
韶寧郡主一言难尽地说。
“你也是个苦命的,我以后不针对你了,不过你也不要得寸进尺啊,我是亲王郡主,你只是六皇叔的妾……”
剩下的话被韶安郡主一胳膊肘给拐没了,韶寧郡主痛苦地捂著腰子。
韶安郡主稍有些尷尬地对槛儿道:“她胡说的,宋良娣勿要放在心上。”
槛儿没放在心上。
就是心情也挺复杂。
她无意拿以前的事来博谁的同情,却没想到韶寧郡主会是这个態度。
她可没忘上辈子信王一家的下场,也不知经过今日前睿王的事信王会作何想。
若对方最终还是要走上辈子的路,那她现在最好不要跟这两位走太近。
哪怕她们此时没有恶意。
曜哥儿被奶娘抱了出来,支棱这小身子往这边扑,槛儿伸手接过儿子。
韶寧郡主可还记得自己被小崽子喷口水,及至现在还在受罚的事。
这梁子可是结得不小。
於是韶寧郡主先往她太子皇叔那边瞅了瞅,然后去戳曜哥儿的胳膊。
“瞧你胖的,胳膊都一节一节的了。”
曜哥儿才不要她戳呢。
膀子一甩,发出“啊噗啊噗”的声音。
韶寧郡主以为他又要喷她,当即护著脸往后跳,嘴里“啊啊”大叫。
太子跟信王几兄弟闻声望过来,女眷们也都看著,信王妃见状没好气。
韶寧郡主被斥了才发现曜哥儿没喷口水,她的脸登时青一阵红一阵。
曜哥儿又“啊噗”一声,再转身抱住娘的脖子,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
可把韶寧气得不轻。
韶安郡主:“堂弟才多大,能懂什么你也好意思跟这么点儿孩子计较。”
能懂什么
韶寧郡主觉得这臭崽子懂得可多了,没见他把皇祖父给哄成啥样了吗!
可惜,太子皇叔在那边盯著。
父王母妃也都盯著她。
刚刚叫那几声这趟回去定少不了吃排揎,再敢搞什么名堂她估计死定了!
没办法,韶寧只能把这窝囊气给忍了。
回了东宫,太子还有事要处理,槛儿带著路上睡著了的曜哥儿先回永煦院。
家宴上的阵仗这么大,各个地方的宫人自然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小福子在外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回来跟瑛姑姑她们通了气。
也因此槛儿回来后,瑛姑姑和跳珠、寒酥她们便上来好一番关切。
槛儿趁沐浴的当头將今晚的情况大致和她们说了说,不过有关她在董家经歷的一些事槛儿就没说了。
事情已经解决了,有些事没必要再说出来让身边人为自己打抱不平。
收拾完上了榻躺下,槛儿有种身心俱疲之后终於活过来的感觉。
在大殿的时候没心思感触,这会儿回想起和董家人时隔八年的重逢。
槛儿颇觉恍然如梦。
尤其董茂生……
那人今晚的表现和反应挺让槛儿意外的,毕竟那晚仅仅是在街上认出了她,对方就追著马车喊她。
槛儿先前担心的便是他这个不定因素,况且董茂生还很听陈月娥的话。
又是一根筋且傻乎乎的性子,意识不到事情的利害关係,就不会自主选择立场,只有太子让人干涉。
可太子是怎么让董茂生和陈月娥唱反调的
董茂生又不懂这些。
想了会儿没想明白,於是一个时辰后等太子来了槛儿便將此问了出来。
骆峋平躺著一手揽著她的肩头,闻言薄唇抿了抿,没有马上回她。
熄了几盏大灯,帐子里光线不怎么好。
槛儿没看清他的表情,便当他累极不想说话。
也確实该累了。
短短两天的时间董家人要控制,金承徽尸身被盗一案要查,那么多证人要审,还要搜集查证那么多的证据。
接下来还有前睿王的残党要解决。
高敬璋一门的影响又还在持续,这个节骨眼前睿王的事再一摆上来,朝中必定会再次掀起一阵动盪。
於是槛儿没再追问,也没说別的话扰他,就抱著他闭眼安静酝酿睡意。
骆峋眸光下移。
顿了顿,他突然出声:“祝由科。”
槛儿“唰”地睁眼抬头。
骆峋睨她一眼,又收回视线望著帐顶。
“祝由科摄魂术,孤会。”
槛儿:“!!!”
槛儿“腾”地挺坐起来,差点把腰给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