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人脸上的表情,被无尽的惶恐给取代了。
他们万万想不到,叶修竟强横如斯。
更想不到,这个傢伙居然杀伐果断,杀人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震惊!
无以復加的震惊!
赵日天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脸上写满了恐惧:“叶……叶修,你当真不怕皇后娘娘震怒不怕陛下问罪吗”
他赵家,好歹是皇亲国戚,可叶修居然胆敢……
这彻底顛覆了他的想像!
一个被罢黜的皇子,竟能这般的囂张,目无王法
叶修闻言,脸色淡漠的说道。
“愿赌服输,天经地义。”
“我叶修行事,皆在规则之內,纵使父皇此刻亲临,亦是徒然。”
此言一出。
所有赵家人眼珠暴突,几欲脱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眾杀人也就算了,竟还敢口出如此狂言,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
这……
已经不是囂张,而是彻头彻尾的无法无天,狂悖到了极致!
叶修却无视他们脸上的惊骇欲绝,漫不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
“从现在开始,计时。”
“一盏茶內,若见不到醉仙酿酒坊的地契,房契,以及库房钥匙……”
“我便开始继续杀人。”
“一盏茶杀一人,杀到尔等履约为止。”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一拥而上,杀了我。”
“至於最后……赵家还剩几口人”
“呵,天知晓。”
囂张!
何其囂张!
赵家眾人敢怒不敢言,个个睚眥欲裂,却只能大眼瞪小眼,束手无策!
毕竟。
赌约是赵日天亲立的。
叶修更是以一敌十,杀人宛如砍瓜切菜,再想到瞎乍浦不久前所说的,叶修以一敌百的事跡……
纵然他们心中仍有疑惑,可此刻谁又敢以身试刃
但交出醉仙酿,无异於认输,並自断臂膀!
那是赵家仅次於珍味阁的第二大命脉!
更屈辱的是……
按那赌约,他们整个赵家上下几百口人,岂不是都要沦为这煞星的奴隶
堂堂皇后母族,竟要沦落至此
此等奇耻大辱若传扬开去,赵家在应天城將彻底沦为笑柄,比珍味阁被夺更甚百倍!!!
可他们有退可路吗
没有!
眼前的叶修,与他们情报中那个懦弱、贤明、杀鸡都畏缩的形象……判若云泥!
这根本就是一尊披著人皮的修罗杀神!
唯一的生路,只有先认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等对方离开,立刻入宫面见皇后娘娘,请娘娘带他们告御状!
陛下再如何不喜欢赵家,也绝不可能容忍一个被废皇子如此屠戮皇亲!勒索巨產!折辱国戚!
想通之后。
赵日天死死咬碎后槽牙,从齿缝里迸出低吼。
“给……给他!把醉仙酿酒坊的地契!房契!库房钥匙……统统拿来!”
“叶修!今日之辱,我赵家……永世不忘!”
叶修微微一笑:“记下没问题,但赵家主似乎忘了……该换什么称呼了”
赵日天肥胖的身躯剧烈颤抖,目光死死盯著叶修,几乎將牙咬碎,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主……主人!”
“嗯,態度还算端正。”
叶修满意地点点头,冷不丁又说道,“来,跟我念,『主人,请尽情吩咐日天』。”
全场:“!!!”
不是……
这绝对是羞辱人啊!
他们赵家家主,岂能口出此等污言秽语!
断然不能!
然而。
赵日天眼前一黑,屈辱地紧闭双眼,双拳紧握指甲刺入掌心,猛地昂首嘶吼出声:“主人,请……请尽情吩咐日天!”
“你是在跟仇人说话吗温柔一点!”
“你……主人,请尽情吩咐日天!”
“有点味道了,再来一遍。”
“主人,请尽情吩咐日天!”
“誒!”
叶修终於满意,隨之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赵家眾人,“你们呢”
那些长老,管事们面如死灰,在死亡的威胁和族长的“示范”下,只得纷纷垂首。
隨即。
如同被扼住咽喉的鹅,发出屈辱至极的附和:“主人,请尽情吩咐赵家……”
瞎乍浦再也绷不住了:“哈哈哈……”
一旁的寧红夜,也是以袖掩唇,“扑哧”轻笑出声。
这一刻。
赵家人恨不得挖一个坑,將自己给埋进去……
太羞耻了!!!
叶修无视他们的脸色,淡然道:“很好,取笔墨纸砚来。”
很快,文房四宝奉上。
叶修龙飞凤舞,亲自草擬一份转让契书,言明赵家自愿將“醉仙酿”酒坊全数產业,作为焚毁叶修宅邸之赔偿,无条件转予叶修。
末尾。
赵日天在叶修冰冷目光的逼视下,颤抖著手签下大名,按上指印。
然后。
便是赵家其余人的指印。
“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