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快报警!”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声先后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顾萍、李炮和李丽都被迅速送往医院抢救。经过洗胃等紧急救治,顾萍和李炮因为摄入量大,情况危重,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李丽摄入较少,情况稍好,但也被严格控制起来。
第二天晚上,洗漱完毕,顾超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滚进姜澜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窝好,满足地叹了口气。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屋里一片静谧温馨。
姜澜揽着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他半干的头发,沉默了片刻,才用他那特有的、平稳的声线开口:“超超,李丽出事了。”
顾超闻言,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抬起头,借着月光看向姜澜的下颌线:“她又作什么妖了?”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又有点好奇。
姜澜言简意赅地把昨天发生在城北出租屋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李丽下药,三人送医抢救,以及李丽被控制起来后的一些情况。
顾超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微微张着,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她把顾萍和李炮……然后自己也……?”他下意识地抓紧了姜澜的睡衣,“她疯了吗?!这是同归于尽啊!”
“嗯。”姜澜应了一声,眼神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深邃,“据处理案件的同事说,李丽被控制后,情绪很不稳定,反复念叨着……‘死了就可以重生了’,‘重生就能再来一次,下次我一定不会这样活’。”
“重生?”顾超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种难以理解的荒谬表情,“她都‘重生’过一次了,还活成这副鬼样子,还想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她就能变好吗?她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无语和一丝嘲讽。在他看来,李丽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却丝毫没有反思和长进,反而在自私和怨恨的泥潭里越陷越深,最后竟想出这种极端的方式,简直不可理喻。
姜澜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似乎想抚平他的激动:“每个人的选择和执念不同。她或许始终认为,是命运和他人亏欠了她,从未真正审视过自己。”他顿了顿,总结道,“不过,她也确实是个狠人。对自己,对所谓的‘亲人’,都能下得去这种手。”
顾超沉默了一会儿,把脸重新埋进姜澜的胸膛,闷闷地说:“算了,不提她了。她自己选的路,自己承担后果。只是觉得……有点可悲,又有点可怕。”
好好的人生,哪怕是重来一次的人生,硬是被她过成了这样一场无法收场的惨剧。
“嗯。”姜澜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不想了。她以后如何,都与我们无关了。”
法律会给她应有的审判,而她那个荒诞的“重生”执念,终究只是一场虚妄的疯话。
顾超在姜澜安稳的心跳和气息中,慢慢放松下来。他紧紧抱住身边这个真实而温暖的依靠,心里无比庆幸,也无比珍惜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