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被骂得瘫软在地,只知道嚎啕大哭。
刘家人闹得更凶了,非要顾家立刻赔钱,不然就报官。
场面再次陷入混乱。
顾超的火气直冲天灵盖!自己惹了一屁股屎,让全家老小顶雷?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而极具威严的声音压过了所有哭闹:
“都住手!闹什么闹!”
是姜澜!姜副主任不知何时已经赶到,脸色铁青,站在院门口,身后还跟着两个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他那锐利的目光一扫,混乱的场面顿时为之一静。
“姜主任!您可得给俺们做主啊!”刘家人像是找到了青天大老爷,噗通就跪倒一片,哭得更加凄惨。
顾萍也想倒打一耙:“姜主任,是顾超这小子先……”
“闭嘴!”姜澜一声低喝,打断了她的话。他先是看了一眼门板上的尸体,眉头紧锁,然后目光转向被顾超拽出来、吓得魂不附体、抖如糠筛的李丽。
“李丽同志,”姜澜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巨大的压力,“事情我已经大致听围观的群众说的七七八八了。现在,你当着大家的面,把打算怎么办给大家说一下。”
姜澜的气场太强,加上尸体就在眼前,李丽那点心理防线瞬间崩溃,哇的一声哭出来。
看见李丽这个样子,刘家人更是群情激愤:“就是她害的!她害的!赔钱!赔命!”
姜澜面色阴沉,他抬手制止了刘家人的喧哗,沉声道:“事情清楚了。李丽撞人在先,处置严重失当,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先定了性,然后看向刘家人:“但是,刘老四同志的死因,是其自身醉酒后失足落坑。李丽的责任,是间接的。你们抬尸堵门,扰乱社会秩序,漫天要价,这也是错误的!”
刘家人还想嚷嚷,被姜澜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姜澜略一沉吟,做出了裁决:“李丽必须为此事负责。医药费、丧葬费,由顾家承担。按照实际情况,赔偿三十元。”
三十元!虽然不少,但远比五百合理。刘家人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不甘心。
那刘家老头眼珠一转,突然又嚎哭起来:“姜主任啊!钱俺们可以少要点……可俺儿死得冤啊!不能就这么算了!得让这闺女给俺儿戴孝!给俺儿守灵出殡!伺候俺老两口七天!让俺儿走也走得安心点!不然……不然俺们就天天来哭!”
这要求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让一个没出门子的姑娘去给外人披麻戴孝守灵?这简直比赔钱还羞辱人!
顾萍第一个跳起来反对:“放屁!想得美!俺家闺女以后还咋做人?”
李丽更是吓得脸无人色,死死抓住顾萍的胳膊。
姜澜的眉头也皱紧了,这要求确实过分。但看着刘家老两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惨样子,又看看李丽干的那糟心事,他沉吟了片刻。
“守灵七日过分了。”姜澜开口,“但李丽确实有错,应当表达歉意。这样,出殡当日,李丽需披麻戴孝,以女儿的身份摔盆打幡,送刘老四同志最后一程。之后,再去刘家帮忙料理三天后事,以示悔过和补偿。这是底线!”
这折中的方案,既给了刘家一个交代和面子,又没把李丽往死里逼。
刘家人互相看了看,虽然不太满意,但碍于姜澜的威严,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顾萍还想说什么,被姜澜一个眼神制止了。李丽更是面如死灰,让她给那个她瞧不上的老光棍披麻戴孝?这比杀了她还难受!但她不敢反驳姜澜的决定。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刘家人拿着三十块钱,暂时抬着尸体回去了,准备后事。
顾家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李丽一想到要去给刘老四披麻戴孝,还要面对那具可怕的尸体,就吓得浑身发软,几乎要晕过去。接下来的一周,对她来说简直是地狱。
出殡那天,李丽穿着粗糙的麻衣,头上戴着孝帽,脸色惨白得像鬼,在刘老四的棺材前机械地磕头、摔盆、打幡。
周围刘家人和看热闹的指指点点,各种目光让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尤其是看到棺材里刘老四那张经过整理却依旧可怕的脸,她差点当场吐出来,晚上回去就发了高烧,噩梦连连。
后面三天去刘家帮忙,更是煎熬。刘家人没给她好脸色看,不是让她干重活就是冷嘲热讽。她整天战战兢兢,以泪洗面,短短几天就瘦脱了相,之前那点重生者的优越感和小心思被磨掉了不少。
顾超冷眼看着李丽遭罪,心里没有半点同情。都是她自己作的!要不是姜澜出面,这事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他不由得又想起姜澜处理这事时那冷静、公正、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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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超:“……” 系统你能不能正经点!
不过……姜副主任,确实挺靠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