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你今天怎么回事？状态不太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收工后，田小雷凑到正在默默收拾东西的郑小鱼身边，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
郑小鱼没有抬头，只是拉上背包拉链，低声回道：
“没有，可能就是没睡好。”
“那要不……”田小雷眼睛一亮，带着点惯有的赖皮笑容，
“我今晚还去陪你睡？”
“不用了。”
郑小鱼终于抬眼，目光却越过他，看向不远处正在与导演交谈的经纪人，
“你经纪人今天可盯着你呢，别惹麻烦。”
田小雷有些不快地撇了撇嘴：
“行吧。那晚饭总得吃吧？还去我们常去那家？”
“你和瑶瑶去吧，”
郑小鱼拎起背包，语气平淡，
“我回酒店点个外卖，随便吃一口就睡了，想补觉。”
“那我跟你一起回酒店吃外卖！”
田小雷立刻跟上。
郑小鱼看了他一眼，没再推脱，只淡淡道：
“随你吧。”
回到酒店房间，气氛在沉默中显得有些凝滞。
两人默默吃着外卖，直到田小雷无意间瞥见郑小鱼放在桌边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订票成功的短信通知赫然映入眼帘。
田小雷动作一顿，随即一把抓过手机，屏幕正对着郑小鱼，声音里压着难以置信的怒火：
“小鱼，这是什么？！”
郑小鱼握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垂下眼帘，避开那灼人的视线：“你不是看到了吗？”
“我们不是说好杀青后一起去漂流吗？”
田小雷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下颌线绷得死紧，
“你这是什么意思？偷偷订票？准备不告而别吗？”
“没什么意思，”
郑小鱼伸手夺回手机，语气努力维持着平静，
“就是突然不想去了。”
“郑小鱼！”
田小雷连名带姓地吼他，眼底是受伤与不解，
“你不想去可以告诉我！现在你连车票都订好了，你把我当什么？这几个月的相处，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我没把你当什么！”
郑小鱼猛地抬起头，眼眶微红，声音带着被逼到角落的颤抖，
“我不像你，田大少爷！我接了个新工作，得赶回去！我没有那么多自由时间可以用来挥霍！
我有债要还，有下个月的房租要交，有一大堆你根本不需要考虑的现实问题！你明白吗？”
“我可以……”
田小雷冲口而出，
“我可以养你的！”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郑小鱼强装的镇定。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话，嘴角扯出一个苦涩又自嘲的弧度：
“养我？田小雷，你知道你这句话有多天真，多可笑吗？”
“我是认真的！”
田小雷急切地强调。
“我不需要。”
郑小鱼打断他，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决绝，
“你的认真，我承受不起。”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田小雷定定地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点黯下去，最终只剩下一片沉沉的受伤。他点了点头，声音干涩：
“好，我知道了。”
说完，他猛地转身，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