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啊——!”愈史郎发出痛苦的惨叫,感觉自己的手臂仿佛要炸开,意识如同被撕裂般剧痛!他死死按着鸣女头颅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指尖传来的灼烧感与撕裂感几乎让他昏厥!
“不好!!”愈史郎心中警铃狂响,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他!他瞬间明白,自己绝无可能对抗无惨的意志!再坚持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控制权已经丢失!
电光石火之间!愈史郎做出了决断!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近在咫尺的伊黑小芭内嘶声力竭地大喊:
“快——!砍了她的脑袋!!!”
他依旧没有松手!反而用残存的力量,死死固定住鸣女的头颅,为伊黑小芭内创造最完美的斩杀角度!哪怕下一秒,无惨的力量就会将他彻底吞噬!
伊黑小芭内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愈史郎那濒死般的惨叫与决绝的眼神,让他不敢有丝毫犹豫!信任,在此刻压倒了一切!
“蛇之呼吸·贰之型·狭头之毒牙!”
伊黑小芭内身影如电,日轮刀化作一道冰冷的蛇形寒光,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精准无比地掠过鸣女那纤细的脖颈!
“嗤——!”
一声轻响。鸣女那双空洞的眼眸中,最后一丝神采彻底黯淡。她的头颅与身体分离,被愈史郎依旧死死抓在手中。而她那无头的躯体,则软软地瘫倒在地,迅速开始消散。
无限城那剧烈的上升与震颤,在这一刻,骤然停止!仿佛失去了动力源的巨大机器,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齿轮卡死的呻吟声,悬停在了某个临界点上。
“快!只有十秒!我还能……操控她的能力十秒!”愈史郎的声音极其虚弱“快决定……要做什么!你是柱!你……来决定!”想要将无限城传送到外面已经不可能,最后的用途就索性交给鬼杀队了。
十秒!也是这十秒……会是扭转整个战局的、唯一的机会!
伊黑小芭内的心脏疯狂跳动!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汗水瞬间浸透了他的绷带!无数念头如同走马灯般闪过:
将分散的柱们瞬间集合,围攻无惨?不行!无惨太强,仓促集合只会被一网打尽!且其余上弦无法处理!
将主公和天音夫人立刻传送出无限城?最安全的选择!但主公不会愿意,我也无法这么做!
将重伤的队员们传送到安全点?治标不治本!无法改变战局!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如同死神的倒计时!
“五……四……”愈史郎的计数声如同丧钟,敲打在伊黑小芭内的心头。
伊黑小芭内的目光扫过愈史郎濒死的惨状,扫过脚下不断崩塌、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解体的无限城,扫过远处隐约传来的、战友们拼死搏杀的呐喊与悲鸣……最终,所有的犹豫、所有的权衡,都化为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决断!
他需要一个变数!一个足以打破目前绝对劣势的、最强的变数!一个足以对抗鬼舞辻无惨的变数!
“三……二……”愈史郎的声音已经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就在那最后的“二”字即将落下的刹那——
“果然,想来想去,还是只有这一种选择啊。”伊黑小芭内猛地抬起头,绷带下的异色瞳中,爆发出一种孤注一掷的锐利光芒,他用一种近乎冻结的、却斩钉截铁的语气,低吼道:
“把白鸟岩——传送到主公身边去!!!”
……
无限城边缘,某处相对稳固的石室门外。
夜色深沉。石室内,年幼的产屋敷辉利哉正凭借愈史郎的符咒与鎹鸦的视野,艰难地绘制着无限城那混乱不堪的地图,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居室外,白鸟岩与四位前任柱——鳞泷左近次、炼狱槙寿郎、桑岛慈悟郎、宇髄天元,如同五尊沉默的石像,肃然而立。
白鸟岩抱臂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目养神。但他的心神却如同拉满的弓弦,高度集中着。他看似平静,内心却充满了对战友们的担忧,尤其是对……蝴蝶忍,甘露寺蜜璃的牵挂。
突然——
毫无任何征兆!一扇日式拉门,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在白鸟岩正前方不到一米处的空气中!门扉……悄无声息地洞开!后面是深不见底、旋转扭曲的黑暗虚空!
这异变来得太快!太突兀!
“!?”白鸟岩紧闭的双眸骤然睁开!漆黑的瞳孔中瞬间爆发出锐利如鹰隼般的精光!几乎是一种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战斗本能!在门出现的瞬间,他的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迟疑!他整个人已然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如同扑向猎物的黑豹,义无反顾地……冲入了那扇未知的门扉!
“白鸟!?” “小心!” 身后的四位前任柱同时惊呼出声!但他们的警告才刚刚出口,白鸟岩的身影已然被那扇骤然出现的拉门彻底吞噬!
“砰!”
拉门在白鸟岩进入后,如同出现时一样突兀,瞬间闭合、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只留下原地一丝微弱的空间涟漪缓缓消散。
石室外,陷入了一片死寂。四位前任柱面面相觑,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凝重。他们不知道那扇门通往何处。
宇髄天元咂了咂嘴,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真是……华丽的决断啊。”
鳞泷左近次透过天狗面具,沉声道:“相信他。守护此处,才是我们的职责。”
炼狱槙寿郎与桑岛慈悟郎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刀柄,目光更加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的黑暗。他们知道,最终的决定性时刻,恐怕……即将到来。
而白鸟岩在冲入拉门的瞬间,只来得及朝着身后石室的方向,留下了一句简短却无比郑重的托付:
“这里……就拜托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