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划,狠辣、决绝,将主公自身的安危完全置之度外,将一切都赌在了这最终一击上!
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渐起的晚风吹动竹叶的沙沙声。
良久。
“我同意。”
一个平静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默。是白鸟岩。
产屋敷耀哉有些意外地看向他,眼中露出一丝欣慰。他本以为白鸟岩也会反对他的做法。
然而,白鸟岩接下来的话,却让产屋敷耀哉和悲鸣屿行冥都愣住了。
“我同意主公大人以自身为饵,与无惨见面,将其引出无限城的计划。”白鸟岩的目光直视产屋敷耀哉,语气不容置疑,“但是,关于炸药的部分,我坚决反对!”
他站起身,身体挺得笔直,一股凛然的气势自然散发出来:“主公的部下,鬼杀队的九柱,还没有无能到……需要依靠牺牲主公的性命,来创造击败鬼舞辻无惨的机会!”
他的声音提高,带着一种近乎傲慢的自信与对同伴绝对的信任:“请将珠世小姐研发的药剂交给我。我白鸟岩,以破戒柱之名起誓,必亲手将这支药剂,注入鬼舞辻无惨的体内!请主公相信我!我会砍下他的头颅,将其斩杀!”
“白鸟!你……”悲鸣屿行冥猛地抬头,想要说什么,却被白鸟岩眼中那燃烧着熊熊战意与无比决心的光芒所慑,一时语塞。
产屋敷耀哉深深地看着白鸟岩,看着这个一次次创造奇迹、将不可能变为可能的年轻人。他从白鸟岩眼中,看到的不是鲁莽,而是一种经过千锤百炼后沉淀下来的、对自己与同伴实力的绝对信心,以及……一种绝不接受牺牲重要之人来换取胜利的、近乎偏执的骄傲。
沉默,再次降临。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将三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最终,产屋敷耀哉缓缓地、极其缓慢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缓缓睁开。他脸上那决绝就义的神情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带着无比信任与托付的凝重。
他看向白鸟岩,又看向悲鸣屿行冥,声音低沉而清晰:
“那就拜托你了,阿岩。”
“以我为饵,引蛇出洞。但最终的斩杀……交由你,交由鬼杀队全体剑士,去完成!”
“此战,关乎人族存亡,关乎千年诅咒……”
“拜托诸位了!”
产屋敷耀哉站起身,对着白鸟岩与悲鸣屿行冥,深深鞠躬。
白鸟岩与悲鸣屿行冥同时单膝跪地,以最郑重的姿态,齐声应道:
“必不负主公所托!!”
低沉而坚定的誓言,在和室中回荡,穿透墙壁,仿佛传向了远方沉沉的暮色。最终决战的蓝图,就在这黄昏的密谈中,悄然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