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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自报家门的畜生(2 / 2)

九人的站位精准得像丈量过,前有巨斧铁链封前路,后有符箓咒剑断退路,左右的浊力与长剑形成夹击,连头顶的血色晶石都似感应到杀意,光芒骤然更盛 ——

红光泼洒下来,将九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叠在地面的枯骨上,影子的边缘像渗着血,顺着骨缝往陆云许脚边蔓延。

每个人的胸腔都在急促起伏,陈宗的巨斧因呼吸微微晃动,斧刃映着红光,晃得人眼晕;

刘地的铁链铁钩在掌心转了个圈,铁钩刮过掌心留下血痕,他却浑然不觉;

刘贤新指尖的浊力越来越浓,灰黑里透着点暗红,像掺了血的墨。

空气里的血腥与浊力混在一起,浓得几乎化不开,陆云许甚至能闻到邵藏符箓上的焦苦,感受到刘希平长剑咒纹里的阴寒 ——

九双眼睛里都泛着疯狂的光,瞳孔收缩成针,像盯着濒死猎物的饿狼,连呼吸都带着贪婪的急促,只等赵源一声令下,便要扑上来将他撕碎。

陆云许周身的五行灵光骤然绷紧,像被无形的手攥成紧实的屏障 ——

土系灵力从脚下喷涌而出,瞬间凝成比之前厚三倍的深褐护盾,护盾表面嵌着细碎的岩粒,泛着哑光,交错的纹路如龟甲般层层叠叠,每一道纹路里都透着土灵的厚重,边缘还萦绕着淡淡的土黄色光晕,顺着地面往外蔓延半寸,将散落的枯骨都微微顶起,牢牢护住下盘,连引魂阵残留的阴寒吸力都被挡在盾外。

木系灵力则化作细密的淡绿光丝,像刚抽芽的藤蔓,顺着他的手臂蜿蜒缠绕,光丝顶端带着极细的芒刺,轻轻颤动着,能感知周围气流的细微变化 ——

哪怕半分杀意靠近,光丝都会提前绷紧。光丝还在他周身织成一层近乎透明的绿罩,罩面上的纹路与土系护盾遥相呼应,形成双重防御,连空气里的浊力都被光丝挡在罩外,无法渗入半分。

左手掌心,淡蓝色的水系灵力缓缓旋转,凝成一枚拳头大小的水团,水团表面凝结着细小的水珠,泛着清凉的光,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落在土系护盾上,瞬间化作淡蓝的水纹,顺着盾面纹路蔓延,让护盾的防御更添几分柔韧,连阴寒的魂息都被水汽冲淡不少。

右手猛地一扬,火系灵力骤然爆发,“呼” 地凝成一柄三尺长的橙红火刃 ——

火刃边缘跳动着细碎的火星,有的火星溅落在地面枯骨上,让骨屑微微发烫,泛着淡淡的焦味;

火刃散发出的灼热温度,将周围的空气烤得微微扭曲,岩壁上血色晶石的红光透过扭曲的空气,映出晃动的妖异光斑;

连空气里的血腥与腐朽味,都被热浪烘得更显刺鼻,直直指向赵源的咽喉,刃尖的火星几乎要触到他的黑袍领口。

他双脚分开与肩同宽,站姿稳如磐石,土系护盾从脚下往上托着他的身形,连半分晃动都没有。

墨色眼眸冷冽如霜,眼底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对天道宫余孽的刻骨蔑视,火刃的橙红光映在他的脸上,将下颌线勾勒得愈发凌厉:

“畜生不用自报家门。”

声音沉得像砸在岩石上,带着化不开的冷意,火刃微微前倾,刃尖的火星又近了半寸。

“天道宫的余孽,溃败后连躲都不敢躲,只会搞这些偷袭的伎俩,也敢出来蹦跶?”

他的语气里裹着嘲讽,火刃轻轻晃动,火星顺着刃身飘落在地,将地面的血渍烤得 “滋滋” 作响。

周围的死士们呼吸瞬间更急促,陈宗握着巨斧的手青筋绷起,斧刃微微下沉;

刘地的铁链铁钩无意识地刮着岩壁,石屑掉得更勤,却没一个人敢先动 ——

陆云许周身的五行灵光太过凝实,那股凌厉的气场,像张无形的网,将他们的杀意都压得滞涩了几分。

赵源被火刃指着咽喉,喉结却微微滚动了一下,非但没有半分退意,反而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 ——

青铜面具下的嘴角扯出个残忍的弧度,锈迹斑斑的面具边缘蹭过耳侧,留下道浅痕也浑然不觉。

他猩红的右眼骤然眯起,瞳孔里映着火刃的橙红光,却透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口舌之利没用。你以为刚突破筑基后期,凭这点五行灵力就能赢我们?”

话音未落,他左手猛地挥出,黑袍袖摆带起股阴寒的风,指尖淬毒的黑芒划过空气,留下道淡黑的痕:

“动手!”

陈宗得令,握着巨斧的手臂青筋暴起,斧柄上的黑布条被攥得变形,“轰” 的一声将巨斧劈向地面 ——

岩石地面瞬间裂开道指宽的缝,猩红符文的光顺着缝往外渗,地面散落的枯骨被震得腾空飞起:

有的是修士的手骨,指节处还卡着半截锈剑柄,在空中转了个圈;

有的是妖兽的脊骨,断成三截的骨茬泛着白,连带着卡着的碎鳞片一起扑向陆云许,像场腥臭的骨雨。

“今日这九死绝阵,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赵源的声音裹着阵阵的阴寒,在暗灰色空间里回荡,岩壁上的血色晶石都似被惊动,红光又盛了几分。

陆云许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左手掌心的水系灵力骤然爆发,淡蓝色的灵光瞬间凝成半人高的水盾 ——

水盾透明如冰,表面泛着细碎的波纹,像刚从深潭里捞出来的水幕。

枯骨撞在水盾上的瞬间,“咔嚓” 声连成一片,水盾的寒气顺着骨缝渗入,转眼就将所有枯骨冻成半透明的冰碴,冰碴落在地面,发出 “叮叮当当” 的轻响,碎成更小的冰晶,混在枯骨粉末里。

他握着火刃的右手微微前倾,刃尖的火星 “噼啪” 溅落在地面,恰好落在几片卷缩的腐叶上 ——

腐叶虽干,却带着之前灵脉的余温,被火星一触便燃起淡绿的小火苗,火苗跳动着,映在陆云许的眼底,也映亮了他鼻尖的薄汗。

这点火光在暗灰色的空间里格外醒目,像黑夜里的星子,既透着绝境中的希望,也像是对围上来的死士们,发出无声的宣战。

岩壁上的血色晶石依旧泛着妖异的红光,光线透过空间的浊气,变得扭曲而昏暗,将九道黑袍身影的影子拉得老长,叠在地面的枯骨上,像九条择人而噬的黑影。

包围圈渐渐缩小,每个人的气息都变得愈发狂暴:

陈宗的巨斧上,暗红的血渍在红光下泛着嗜血的光,斧刃边缘还沾着点骨粉;

刘地甩动铁链,铁钩划过地面时 “刺啦” 作响,在岩石上留下道深痕,链身缠上的枯骨碎片被甩得乱飞;

刘贤新指尖的浊力越来越浓,灰黑的雾气里缠着几缕透明的魂丝,魂丝在空中微微颤动,透着蚀骨的阴寒;

邵藏和张宇航手中的符箓,淡红色的光从符角往 “死” 字蔓延,符纸边缘微微卷曲,像是被内里的咒力烧得发烫。

一场精心策划的围杀,在这暗无天日的空间里正式拉开序幕。

陆云许握着火刃的手紧了紧,指节泛出淡白,周身的五行灵光流转得更急:

脚下土盾的龟甲纹亮起深褐的光,将引魂阵的吸力挡得更死;

手臂上的木系光丝绷得笔直,芒刺对着周围的死士;

左手掌心的水系灵力依旧清凉,随时能凝成新的防御;

火刃的橙红光更盛,灼热的温度逼得最近的刘地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他虽身陷重围,脊背却挺得笔直,像矗立在绝境中的孤峰,墨色眼眸里没有半分慌乱,只有对血战的决绝 ——

今日这九死绝阵,要么是他的葬身之地,要么,就是这群天道宫余孽的覆灭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