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交易就此结束。”刘海向着三位“仲裁者”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告别,“感谢你们的帮助。后会无期。”说完,他便转身带着他的同伴们登上了“旅人号”,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看着“旅人号”缓缓地驶离这个核心圣地,娜塔莎那一直紧绷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这家伙……”她喃喃自语,“我怎么感觉我们好像亲手放出了一个比‘废稿之神’还要更加可怕的怪物?”
“不,他不是怪物。”一直沉默的甘道夫缓缓地摇了摇头,“他只是一个找到了自己‘写作方法’的‘作者’而已。只不过他的‘方法’是我们都无法理解的‘绝对理性’。我只希望他不要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远,否则他的‘故事’最终将会没有任何一个‘读者’能够读懂。”
……
“旅人号”航行在那充满了“遗憾”的黑色海洋之上,船上的气氛有些压抑。所有船员都在默默地看着他们的船长——那个坐在舰长席上,正在用一种研究“标本”的眼神研究着手中那块“灰色石头”的刘海。他还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船长,但是他们却感觉与他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那条鸿沟名为“旁观”。
莉莉丝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该如何去与一个失去了“情感”的人进行“交流”?
而就在这时,一个警告突然在杰克的控制台上疯狂地闪烁了起来:——警报!警报!检测到超高能级的“概念性实体”正在逼近!——对方没有实体!它是这片‘海洋’本身!
话音未落,整艘“旅人号”都猛地一震,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给死死地攥住了!飞船的周围,那黑色的墨水之海开始疯狂地翻涌,然后一张巨大到无法形容的、由纯粹的“怨念”与“不甘”所构成的巨大“脸庞”从海底缓缓地浮现了出来。那张脸没有具体的五官,但是那无尽的“恶意”却铺天盖地而来!
是“废稿之神”!那个一直隐藏在幕后的、这片“海洋”的真正“主宰”!
它显然是被刘海刚才那一系列的操作给彻底激怒了。刘海不仅从它的手中抢走了“714”这个它最看好的“种子选手”,还取走了那它也一直觊觎着但却始终无法触碰的《旁观者之书》。这对于它来说是赤裸裸的“挑衅”!
……作者……一个由无数个“失败者”的声音所混合而成的、充满了怨毒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海域……你以为拿了东西就可以这么轻易地离开吗?你扰乱了我的‘棋局’,破坏了我的‘计划’……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那张巨大的脸庞张开了它那由“墨水”所构成的大嘴,一股足以将任何“故事”都彻底“抹除”、还原成最原始的“废稿”的恐怖力量向着“旅人号”喷涌而来!
面对这堪称“神明”之怒的一击,船上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发自灵魂的战栗。然而刘海却依旧平静,他甚至都没有抬头看那张巨大的脸庞,他只是将自己那冰冷的目光重新投向了手中那块名为【最初的墨渍】的灰色石头。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谁也没想到的举动。
他将那本可以斩断一切“因果”的《旁观者之书》放到了“墨渍”旁边,然后用他那绝对“理性”的声音轻声地说了一句:
“——启动,‘概念对冲’。”
“——让我看看,当‘绝对的旁观’遇上这‘绝对的污点’时,会发生什么样有趣的‘化学反应’。”
他竟然要用这两件都充满了“未知”的、“概念性圣物”去进行一次疯狂的“对撞实验”!而“实验”的代价可能就是他们所有人的生命!这是一种只有最疯狂的“科学家”才会做出的举动,一种完全不计后果的“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