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采摘园里，红彤彤的苹果挂满枝头，黄澄澄的梨压弯了树枝，空气里飘着果香与泥土的清新。顾沉舟背着小小的竹篮，安安拽着他的衣角，踮着脚尖够着低处的苹果：“爸爸，这个苹果红！我要摘这个！”
“小心点，别摔着。”顾沉舟弯腰，托着安安的小屁股，让她够到苹果枝。小家伙攥着苹果使劲一拽，连带着几片叶子一起扯了下来，兴奋地举着喊：“爸爸你看！我摘到苹果啦！”
苏晚走在旁边，手里拿着剪刀，轻轻剪下一串葡萄，笑着打趣：“以前在公司里指派人手眼都不眨，现在陪女儿摘苹果，倒成了‘人体支架’，顾总这角色转换够快的。”
“以前是眼里只有KPI和危机，哪懂什么亲子乐趣。”顾沉舟放下安安，帮她把苹果放进竹篮，指尖蹭掉她脸上的果粉，“那时候每天睡四个小时，脑子里全是资本围剿的压力、技术泄露的焦虑，还有顾泽宇藏证据的蛛丝马迹，连安安第一次喊‘爸爸’，我都是在视频会议间隙听你说的。”他顿了顿，看着满园丰收的景象，眼底满是松弛，“现在架构调整好了，张副总管内部运营，李副总对接外部合作，我总算能把周末完整留给你们——才发现，陪着安安摘个苹果，比跟投资人博弈还让人踏实。”
安安突然指着不远处的梨树：“爸爸，梨！我要摘梨！比苹果大！”
“好，我们去摘梨。”顾沉舟牵着她的手，往梨树那边走，脚步放慢，配合着女儿的小短腿。苏晚跟在后面，看着他耐心等待安安蹒跚迈步的样子，想起以前的日子——顾氏股价暴跌时，他几天几夜不合眼，眼底的红血丝遮不住；安安半岁发烧那晚，他抱着孩子在医院排队，怀里还揣着没处理完的文件，手机响个不停；自己被顾泽宇威胁时，他连夜安排安保，语气里的恐慌比任何时候都重。
“对了，大伯父昨天来电话，说泽宇上个月发了工资，给你寄了一笔钱，说是补顾氏的损失。”苏晚轻声提起，“我让大伯父退回去了，说心意领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
顾沉舟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释然：“他有这份心就好。”他摘下一个饱满的鸭梨，用衣角擦了擦递给安安，“以前总觉得，亲情和原则是死对头——护着他，就对不起顾氏几百号员工；揪着他，就伤了大伯父的心。现在才明白，守住底线让他承担后果，再在他回头时不记仇，才是真的为这个家好。”
安安咬了一大口梨，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淌：“爸爸，梨好甜！给妈妈也摘一个！”
“好，给妈妈摘个最大的。”顾沉舟笑着应允，抬手摘下一个品相最好的梨，递给苏晚，“你尝尝，比超市买的新鲜多了。”
正说着，顾沉舟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着“张副总”的名字。他看了眼正专注啃梨的安安，没有立刻接，而是直接调成静音，塞进了口袋。
“不接吗？万一有急事。”苏晚轻声问。
“不急。”顾沉舟摇摇头，帮安安擦掉嘴角的梨汁，“今天是家庭日，除非天塌下来，否则工作的事一律往后放。”他以前总被工作牵着鼻子走，哪怕陪家人，手机也不离手，结果两边都没顾好。现在他学会了给工作设边界，家庭日就是雷打不动的“专属时间”。
安安吃完梨，拉着顾沉舟的手往葡萄园跑：“爸爸，我们摘葡萄！紫色的！”
“慢点跑，别摔着。”顾沉舟跟着她跑起来，竹篮在身后轻轻晃动。苏晚站在原地，看着父女俩追逐的身影，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暖光，心里满是幸福。
采摘过半，竹篮已经装满了苹果、梨和葡萄。三人坐在果园的休息亭里，拿出自带的点心和水，边吃边聊。安安坐在顾沉舟腿上，小手抓着葡萄一颗一颗往嘴里塞，脸颊鼓鼓的。
“爸爸，下次我们还来摘果子好不好？”安安抬头问，眼里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