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来时,苏晚刚换好鞋,就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从电梯口传来。门没来得及反锁,顾沉舟已经推门进来,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眼底满是掩不住的焦灼。
“晚晚!”他一把抓住苏晚的胳膊,指尖带着凉意,目光飞快扫过她全身,“有没有受伤?哪里不舒服?”
苏晚摇摇头,反手握住他的手,把他微凉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上:“我没事,沉舟,安保来得很及时,他们没碰到我。”
顾沉舟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些,却还是不放心,又仔细打量了她一遍,看到她眼底的红血丝和攥得发白的指节,心疼得不行:“都怪我,不该让你去冒险。”他把她揽进怀里,声音低沉沙哑,“以后这种事,交给我来做就好,你和安安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傻瓜,我不是在冒险。”苏晚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我们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顾氏的难关,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扛。”
客厅的灯被打开,暖黄的光驱散了寒意。保姆听见动静从房间出来,轻声说:“先生,太太,安安刚睡着,刚才有点闹觉,我哄了好一会儿。”
顾沉舟点点头,示意保姆去休息,然后牵着苏晚走到沙发边坐下,目光落在她紧紧攥着的口袋上:“证据拿到了?”
“嗯。”苏晚从口袋里掏出U盘,放在茶几上,灯光下,小小的U盘泛着金属光泽,“张工给的,里面有顾泽宇和锐科资本的邮件往来,还有他收好处费的转账记录,时间线和技术泄露的节点完全对得上。”
顾沉舟拿起U盘,指尖用力,指节泛白。他沉默了几秒,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我早就该想到是他。”从顾氏股价暴跌开始,他就怀疑内部有人泄密,只是没想到,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兄,那个他一直信任、甚至在公司给了重要职位的人。
“之前我就觉得奇怪,顾泽宇这半年突然出手阔绰,还买了套海景房,以他的薪资根本负担不起。”苏晚端起桌上的温水喝了一口,缓缓说道,“我托建筑圈的朋友打听,才知道他和锐科资本的人走得很近,后来找到张工,他是最早接触核心技术的老员工,无意中看到过顾泽宇偷偷拷贝文件。”
顾沉舟把U盘收好,放进自己随身的公文包,拉上拉链时动作格外用力:“张工那边,我会安排人保护好他,不能让他再受牵连。”他看向苏晚,眼神坚定,“你拿到的这些证据,加上我这边收集到的——顾泽宇挪用公司公款填补私人窟窿,还有他和锐科资本签订的秘密协议,足够让他付出代价了。”
苏晚有些意外:“你早就查到他了?”
“嗯,半个月前就有眉目了。”顾沉舟苦笑一声,“只是一直没找到确凿的证据,而且顾及顾家的脸面,我还抱有一丝幻想,希望他能回头。”可今天他才知道,自己的顾及有多可笑,顾泽宇不仅没有回头,还敢动到他家人头上。
“顾家的脸面,也不是他用来作恶的挡箭牌。”苏晚握住他的手,语气认真,“他既然做了,就该承担后果,不然以后还会有人仗着亲戚关系,危害顾氏,危害我们的家。”
顾沉舟看着她眼里的锋芒,心里既欣慰又愧疚。以前他总想着自己撑起一切,却忘了身边的人早已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他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谢谢你,晚晚。有你在,我心里踏实多了。”
“我们是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苏晚笑了笑,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对了,刚才在车库,他们提到安安,我有点担心……”
“别担心。”顾沉舟立刻打断她,语气笃定,“我已经让安保团队加强了家里和安安以后要去的早教中心的防护,24小时有人盯着,绝对不会让安安受到一点伤害。”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们明天就把证据提交给警方,顾泽宇很快就会被控制起来,他没机会再搞鬼了。”
就在这时,顾沉舟的手机响了,是陈默打来的。
“顾总,您吩咐查的事有结果了。”陈默的声音在电话里很清晰,“顾泽宇最近和锐科资本的负责人联系频繁,好像在密谋转移资产,而且他今天下午已经订了后天去国外的机票,看样子是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