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窗，在实木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顾沉舟系着蓝色围裙，正低头给安安剥水煮蛋，指尖的薄茧蹭过蛋壳，动作轻柔得不像个刚经历过深夜抓捕的人。只有眼底未褪的红血丝，和偶尔紧绷的下颌线，暴露了他仅睡了三个小时的疲惫。
“爸爸，蛋！”安安坐在宝宝椅上，小短手拍着桌面，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顾沉舟手里的鸡蛋，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
顾沉舟笑了笑，把剥好的鸡蛋递到她面前的小盘子里，声音放得极柔：“慢点吃，别噎着。”转身时，他顺手给苏晚的杯子添了热水，“昨晚没睡好？眼底还有青黑。”
苏晚捧着杯子，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却暖不透心底的凉意。她抬头看向顾沉舟，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还是有点怕，总觉得……赵三虽然被抓了，还有人在盯着我们。”昨晚楼道里的打斗声、弹簧刀的寒光，像烙印一样刻在她脑子里。
顾沉舟走过去，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满是愧疚：“对不起，让你一直担惊受怕。陈默已经在审赵三了，很快就能查清所有余党，到时候就彻底安全了。”
话音刚落，顾沉舟的手机就急促地响起来，屏幕上是陈默的名字。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快步走到阳台接起，声音瞬间紧绷：“怎么样？赵三招了？”
“顾总！招了！”陈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背景里隐约能听到警笛的余音，“赵三扛不住审，全交代了！他说锐科资本还有个隐藏的负责人，代号‘影子’，之前一直躲在幕后，顾泽宇的很多计划都是他授意的！而且……而且赵三手里还藏了一小段技术碎片，是顾泽宇单独给他的，说是‘最后筹码’，藏在他女朋友的出租屋里！”
顾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影子？有没有更多线索？他的真实身份、藏身地？”
“没有！”陈默的声音沉了下来，“赵三说他从没见过影子，只通过加密电话联系，每次通话都用变声器，根本不知道是谁。不过他提供了他女朋友的地址，在城西的老旧小区，我们现在正往那边赶，应该能拿到技术碎片！”
顾沉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好！尽快拿到碎片，交给技术部销毁！另外，让技术部追踪那个加密电话的信号，就算是变声器，也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明白！”陈默挂了电话，顾沉舟靠在阳台栏杆上，眉头拧成疙瘩。影子、技术碎片，这场调查果然还没结束，锐科资本的余孽还在暗处，像毒蛇一样盯着顾氏和他的家人。
转身回到客厅，苏晚正拿着纸巾给安安擦嘴，看到他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又有坏消息？”
“赵三招了点线索，锐科还有个隐藏的负责人，手里还有点技术碎片。”顾沉舟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语气尽量缓和，“不过陈默已经去拿碎片了，很快就能处理完，你别担心。”
苏晚点点头，却还是下意识地抱紧了身边的安安。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对了，刚才我去楼下扔垃圾，看到我们家门牌号旁边，画了个很小的白色圆点，以前没有的，会不会是……”
顾沉舟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白色圆点？在哪里？”
“就在门牌号右下角，很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苏晚的声音带着颤抖，“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会不会是他们留下的标记？就像之前的黑色三角形一样？”
顾沉舟立刻起身，走到门口，果然在门牌号右下角看到一个米粒大小的白色圆点，像是用油漆点上去的，还带着淡淡的油漆味，显然是刚画的。他的周身瞬间被戾气包裹——赵三刚被抓，就有人敢上门留标记，显然是“影子”的人，在挑衅，也在传递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