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厨房的抽油烟机低低运转。顾沉舟系着苏晚常用的碎花围裙，左手拿着锅铲翻炒鸡蛋，右手拿着手机快速回复消息，屏幕的光映在他眼底，掩去了未褪尽的倦意。
“爸爸！”
客厅传来安安软糯的喊声，顾沉舟立刻关火，把手机往围裙兜里一塞，快步走出去。小家伙正扶着婴儿床的栏杆站着，小脑袋探出来，看到他就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嘴里咿咿呀呀地哼着。
“我们安安醒啦？”顾沉舟弯腰把她抱起来，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昨晚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再发烧？”
安安搂着他的脖子，小脑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用脸颊贴了贴他的额头，像是在回应。顾沉舟心一软，抱着她在客厅来回走，轻声跟她说话：“爸爸今天要去公司忙，安安在家要听妈妈的话，乖乖吃药，等爸爸回来给你带小鸭子玩具。”
“又在跟女儿许承诺？”苏晚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眼底带着浅浅的黑眼圈，“你昨晚睡得比我还晚，今天能早点回来吗？”
“争取。”顾沉舟把安安递给她，转身回厨房盛早餐，“豆浆煮好了，你多喝两杯，等下见投资方，精神点。”
苏晚抱着安安坐在餐椅上，看着顾沉舟把煎蛋、三明治摆上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安安的小手：“张总那边我约了十点，在他们公司楼下的咖啡馆，应该不会聊太久。你这边，顾泽宇要是再找你，别跟他硬碰硬，证据没到手之前，先稳住他。”
“我知道。”顾沉舟坐在她对面，把剥好的鸡蛋递过去，“你也小心点，谈不拢没关系，别勉强自己。要是中途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我让陈默过去接你。”
“放心吧，我又不是温室里的花。”苏晚笑了笑，喂了安安一小口温水，“倒是你，别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我给你装了点水果和三明治，放你公文包里了。”
顾沉舟心里一暖，伸手握住她的手：“有你在，我心里踏实多了。”
吃完饭，顾沉舟先送苏晚和安安到小区门口，看着她们坐上陈默安排的车，才转身驱车赶往公司。车刚上高速，陈默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顾总，股价暂时稳住了，我们联合几家战略合作方增持了一部分，但抛压还是很大，估计是有人在背后持续做空。”陈默的声音带着焦虑，“还有，顾泽宇刚才给我打电话，问你今天什么时候到公司，说有项目要跟你对接。”
“让他等着。”顾沉舟的语气冷了几分，“技术部那边，泄露的代码溯源有结果了吗？”
“快了，技术总监说早上十点前能出详细报告，能确定泄露的时间点和渠道。”
“好，让他尽快。”顾沉舟挂了电话，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眉头紧锁。顾泽宇这个时候找上门，显然是来试探的，他得小心应对，不能打草惊蛇。
与此同时，咖啡馆里，苏晚刚坐下没多久，张总就到了。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西装，神情严肃，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苏小姐，你朋友跟我提了顾氏的情况，说实话，现在顾氏的股价和负面新闻，让我们很难放心。”
“张总，我理解你的顾虑。”苏晚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让自己冷静下来，“顾氏这次的股价波动，主要是有人恶意做空，再加上不实消息误导散户。至于核心技术，所谓的‘漏洞’其实是竞品公司放出的谣言，我们下周的内测就能证明这一点。”
“空口无凭啊。”张总摇了摇头，“我们做投资，看的是实际价值。顾氏的核心技术到底有没有泄露，泄露了多少，这些都是关键问题。如果技术壁垒没了，顾氏的投资价值会大打折扣。”
苏晚早有准备，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顾氏‘星尘’项目的部分技术专利证书，还有之前和几家合作方的合作协议，能证明我们的技术实力。至于泄露的事，我们已经在调查了，很快就能出结果，到时候会第一时间公示。”
张总拿起文件翻了翻，眼神里的怀疑少了几分：“苏小姐，我知道你是想帮顾总，但投资不是儿戏。这样吧，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能提供技术未被大规模泄露的证明，还有顾氏应对此次危机的具体方案，我们可以再坐下来细谈。”
“好，谢谢张总。”苏晚松了口气，“三天后，我一定给你答复。”
送走张总，苏晚立刻给顾沉舟打电话。电话刚接通，就听到那边传来顾泽宇的声音，语气带着虚伪的热情：“沉舟，你可算来了，我等你半天了。”
“我在打电话，有什么事等会儿说。”顾沉舟的声音带着不耐，然后对苏晚说，“晚晚，怎么样了？”
“张总说需要三天时间，让我们提供技术未大规模泄露的证明和危机应对方案。”苏晚压低声音，“你那边是不是顾泽宇来了？”
“嗯，在我办公室呢。”顾沉舟的声音冷了下来，“你别担心，我会处理。你现在带着安安回家，路上注意安全，证据的事，我让陈默跟你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