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沉舟，”苏父忽然开口，放下手里的粥碗，“接亲时你要唱的歌，练得怎么样了？昨天你跟我哼了两句，挺好听的，今天可得好好唱给晚晚听。”
顾沉舟耳尖悄悄红了，从口袋里掏出张叠得整齐的纸条，展开来是手写的歌词，字迹工整，其中一句被圈了出来，还改了几个字：“我把‘往后余生，风雪是你’改成了‘往后余生，槐叶伴你’，咱们院子里的槐树见证了这么多事，加进去更贴合咱们的故事。”
苏晚凑过去看，纸条边缘还有淡淡的折痕，显然是被反复翻看的。她指着改后的歌词，眼里满是笑意：“这个好！比原来的还贴心，你要是唱跑调了，我可不给你开门。”
“肯定不跑调！”顾沉舟举起手保证，“我每天晚上都练，连楼下的王奶奶都知道我要给你唱歌了，她说要是我唱得好，就给咱们送碗她做的红烧肉。”
大家都笑了，晨雾渐渐散了，阳光透过槐树叶洒下来，在石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苏母起身去厨房：“我再炒个青菜，咱们吃了早饭，就去接亲场地最后确认一遍，别漏了什么细节。沉舟，你跟我来，我教你怎么给晚晚戴头纱，接亲时你得亲手戴，别人不能帮忙。”
顾沉舟立刻跟着走进厨房，苏晚和顾母、苏父坐在石凳上，继续整理接亲的东西。顾母拿起红绳，给苏晚演示怎么系在顾沉舟的手腕上：“这红绳要系成‘活结’，寓意着你们的日子活络，不僵着，以后有什么事都能好好商量。”
苏晚看着腕上的红绳，又看了看顾沉舟留在石桌上的歌词纸条，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期待——期待明天的接亲，期待他唱着改了词的歌站在门口，期待他亲手给自己戴上头纱，期待他们一起敬茶、一起走向新的生活。
厨房传来苏母和顾沉舟的对话声：“戴头纱要先把发顶的珍珠花理好，再把纱轻轻搭在肩上，别扯太用力，晚晚的头发软，容易掉……”“好，妈，我记下来了，明天肯定轻一点，不弄疼她。”
苏父看着厨房里的两人，转头对顾母说：“沉舟这孩子，是真把晚晚放在心尖上了。以前我总担心他是大城市来的，不懂咱们家的这些老规矩，现在看来，他比谁都上心，连戴头纱的细节都记这么清楚。”
顾母点点头，眼里满是欣慰：“是啊，沉舟以前总说‘仪式不重要’，跟晚晚在一起后，才知道这些仪式不是麻烦，是给日子添甜的。上次他跟我说，要把咱们两家的老规矩都记下来，以后教给孩子，让他们也知道，日子是要用心过的。”
苏晚听着长辈们的话，心里像被红糖馒头的甜意裹着，满是幸福。她抬头看向厨房门口，顾沉舟正端着一盘炒青菜走出来，盘子里的青菜绿油油的，还冒着热气，他看见苏晚看他，立刻笑着挥手：“快吃，妈炒的青菜最好吃，你多吃点，明天接亲要保持体力。”
大家围坐在石桌旁，吃着早饭，聊着明天的接亲细节。阳光渐渐升高，晨雾彻底散了，槐树叶在风里轻轻摇曳，把红绳、喜帕、银镯都染得暖融融的。苏晚靠在顾沉舟身边，手里握着他温热的手，指尖碰了碰他腕上的红绳，忽然觉得，这场被晨雾裹着的清晨，不是普通的筹备日，而是他们幸福生活的“预热”——往后的日子里，有家人的温语，有爱人的细心，有红绳的羁绊，有槐叶的陪伴，他们会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得像今天这样，满是烟火气，满是甜。
“顾沉舟，”苏晚小声说，“明天你可别紧张，要是答不上来问题，我就罚你多唱一首歌。”
顾沉舟低头看她，眼里的笑意像阳光一样暖：“放心，我肯定答上来，还会把歌好好唱给你听。等接完亲，咱们就去敬茶，用叔叔阿姨的青花瓷杯，喝甜甜的茶，以后的日子，也会像这茶一样甜。”
苏晚用力点头，嘴角的笑意久久没有散去。她知道，明天的接亲，会是他们爱情里最温暖的仪式——不是因为盛大，而是因为每一个细节里，都藏着家人的爱，藏着彼此的在意，藏着他们对未来的满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