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bI机房，冷白的灯光落在服务器阵列上，泛着细碎的蓝光。苏晚盯着监控屏幕上的数据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折叠页——那是去年顾沉舟匿名注资的协议复印件，边角已经被她摸得发皱，却始终带在身边，像握着一份无声的支撑。
“还没发现异常吗？”顾沉舟端着两杯热可可走进来，杯壁上凝着的水珠滴在地面，晕开小小的湿痕。他把杯子递给苏晚时，目光扫过她口袋里露出的协议边角，眼底泛起柔和的光——他记得这份协议签订的那天，苏晚还在为工作室的工资发愁，坐在工地办公室里算账单，眉头皱得能夹碎纸，却不肯开口向他要一分钱。
“暂时没有，但林舟说，周明远的同伙很可能用远程操控的方式破坏服务器，我们得盯着数据传输端口。”苏晚接过热可可，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你说他为什么非要盯着bI模型？就算删了数据，我们还有备份啊。”
“因为他知道，这个模型是项目的核心，也是我们‘科技+地产’战略的证明。”顾沉舟走到她身边，指着屏幕上的建筑结构模型，“周明远恨我父亲，更恨顾氏的新战略，他想毁掉这个项目，让顾氏失去市场信心。不过他没算到，我们不仅有备份，还有你——你把每个版本的模型都存了硬盘，连去年资金最紧张时临时改的草图都没丢。”
苏晚笑了笑，想起去年十二月的那个雪夜。当时工作室断了资金，她把bI模型备份在三个硬盘里，分别藏在办公室、家里和工地仓库，怕的就是万一出意外。那天顾沉舟送她回家，看到她抱着硬盘在楼下跺脚，还调侃她“比护着珠宝还上心”，却在第二天一早，就让林舟送来了新的加密硬盘，说“存重要东西，得用最安全的”。后来她才知道，那批硬盘是他特意从国外订的，花了不少心思。
就在这时，监控屏幕突然跳出红色警报——“数据端口异常访问，正在尝试删除核心文件！”
“来了！”苏晚立刻敲击键盘，封锁异常端口，“林舟！异常Ip查到了吗？”
耳机里传来林舟急促的声音：“查到了！在城郊的旧仓库，我们已经派人过去，你们注意安全，对方可能有同伙！”
顾沉舟立刻拿起外套：“我去仓库，你留在机房，继续封锁端口，别让他们得逞。”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苏晚抓起安全帽，“那个仓库我去过，去年找备用支架时去过一次，地形我熟。而且备份硬盘在你车上，万一他们有其他计划，我们得一起守住数据。”
顾沉舟拗不过她，只好点头：“那你跟在我身后，绝对不能擅自行动。”
夜色中的城郊仓库一片漆黑，只有门口的路灯亮着微弱的光。林舟带着安保人员已经守在周围，看到顾沉舟和苏晚过来，低声说：“里面有两个人，正在用笔记本连接服务器，我们已经切断了仓库的网络，他们现在没法远程操作，应该会销毁硬盘。”
顾沉舟做了个手势，安保人员立刻破门而入。仓库里的人反应过来，其中一个抓起桌上的硬盘就要往地上摔，苏晚眼疾手快，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她认得那个硬盘，外壳上贴着的标签，是去年她亲手写的“bI模型V3.2”，正是顾沉舟注资后，她修改的第一个完整版本。
“别碰它！”苏晚用力攥着硬盘，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另一个人见状，拿起旁边的钢管就朝她挥过来，顾沉舟立刻挡在她身前，抬手抓住钢管，反手将人按在地上。
混乱中，抓着硬盘的人想逃跑，却被林舟的人拦住，硬盘“啪”地掉在地上，苏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冲过去捡起硬盘，仔细检查——外壳有点变形，但指示灯还亮着，数据应该没丢。
“没事吧？”顾沉舟快步走过来，握住她的手，看到她掌心被蹭破了皮，眉头立刻皱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
“硬盘没事就好。”苏晚笑着摇头，把硬盘抱在怀里，像抱着稀世珍宝，“这是去年注资后改的第一个版本，里面还有我们讨论光伏幕墙角度的记录，不能丢。”
顾沉舟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一阵暖意。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她掌心：“以后别这么拼命，数据没了可以再做，但你不能有事。”
仓库里的两个人被制服后，林舟拿着他们的笔记本电脑走过来：“顾总，里面有周明远的指令，让他们销毁bI模型后，再伪造我们‘偷卖项目数据’的证据，嫁祸给苏小姐。”
“真是阴魂不散。”顾沉舟的眼神冷了下来，“把证据交给警方，让他们尽快起诉，绝不能再让周明远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