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不时的鲜血会呛入血管，眼前还隐隐发黑，身体也越来越冷。
他看不见，只好伸出仅剩的那只手，想要再去抚摸一下林皎画。
但是那手却怎么也用不上力气。
但好在林皎画知道他的意思，紧握住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脸。
鲜血沾染在了她的脸上，但是她却丝毫不在意。
“再.....见了。”
陈默撑着最后一口气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说完以后，再没力气，身子一软，彻底停掉了呼吸。
林皎画闭着眼睛，捧着陈默仅剩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慢慢的感受着体温变凉。
很奇怪，林皎画的嘴角带着一丝丝温和的笑容，但是这笑容看起来却有些瘆人。
“陈默，你还不知道吧。”
“我的偏头痛已经好了。”
“是在什么时候呢？”
“对了！就是那次，咱们两个被困地下室，然后你为了让我活下去喂我血的那次。”
“很奇怪对不对？”
“以前我也看过医生，但是他们跟我说我是因为心理上的问题。”
“哼，一群庸医。”
“还是你好。”
“我知道，你是嘴硬心软，所以对于你的有些话，我都是反过来听的。”
“可是......你不在了。”
林皎画轻轻挪动身子趴靠在陈默的身上，陈默仅剩的那只手也被他紧紧的握在手中。
听着那早已停止的心跳，林皎画继续说道。
“不过，你应该会以为我的偏头痛是装的吧。”
“毕竟之前我骗了你。”
“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补偿你呢。”
“你就这么走了。”
“还有小黑，小黑我们还没有找到呢。”
“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你都这样了，我却还是不想让你走。”
林皎画闭着眼睛轻轻蹭了蹭陈默的胸膛。
她的语气有种淡淡的疯感，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你说人死后会去哪呀？”
“真的有地狱跟天堂吗？”
“我这种人肯定会下地狱的吧。”
“再告诉你个小秘密，其实以前我还有个外号。”
“他们都叫我狐狸。”
“因为狐狸代表着狡猾，我名字的谐音。”
“是不是挺土的。”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因为这个难过。”
“那些人都被我杀了。”
............
“陈默.......”
“你就是个大笨蛋。”
“你说，你知道我的腿是黑猩猩打伤的，但是你还有一件事不知道。”
“其实，是我故意被打伤的。”
“我知道，你眼睛看不见了，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很难过，你想展现出自己的价值，你想证明自己不是个废人，我都懂的。”
“毕竟你自尊心那么强，不愿意一直被照顾。”
“你看，我们一个瘸了，一个瞎了，是不是还挺般配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腿被打伤吗？”
“其实我还耍了一个小心机。”
“那样你就可以抱着我了，你都不知道，每次看你忍的难受的样子，我都感觉可好玩了。”
“不过你还挺能克制自己的，我都暗示过你那么多次机会了.....”
林皎画双手撑着陈默的胸口，看着陈默紧闭的双眼，她最后伸出手抚摸向陈默的脸颊。
“好啦，不说啦。”
“再说，你又该等的不耐烦了。”
“陈默.......”
林皎画缓缓的举起手中的枪，然后放在自己的脑门，有些苍白的嘴唇缓缓蠕动，无声的说了一句。
“现实见。”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