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精致的琉璃灯罩内跳跃,慕知柔清丽却冷若冰霜的侧脸映在墙上,拉出一道锐利的剪影。
她望着泪流满面的福伯,花白的头发在昏黄光线下显得格外醒目。
他自小便跟随父亲慕正清,几十年来,为慕家两代人和慕茗茶肆倾注了全部心血。
自父亲去世后,福伯更是如慈父般关怀照料着慕知柔,将茶肆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份情谊,慕知柔早已感激不尽。
未曾想,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仆,竟还默默耗费了如此多的心力暗中查探……
“青蝉!”慕知柔的声音依旧清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打破了室内压抑的呜咽。
话音未落,房间最幽暗的角落,空气仿佛水纹般无声荡漾。
一个纤细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浮现。
她一身紧束的玄色夜行衣,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唯有一抹冷冽的银光泄露了她的存在——腰间别着一把鲨鱼皮鞘短刀的刀柄。
女子面容清秀,细长的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锐利而机谨
青蝉恭敬地单膝点地,“拜见慕当家!”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丝沙哑。
福伯猛地抬头,布满泪痕的脸上写满了惊骇,他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黑衣女子。
他在这房间里待了许久,竟丝毫未曾察觉还有第四个人的气息!
这女子仿佛就是黑暗本身,呼吸微弱得几近于无,若非她主动现身,根本无从察觉。
青蝉无视福伯的震惊,径直禀报:“属下查到,胡文轩想通过席蓉烟巴结魏嵩。得以被引荐给了王宥焕。在王宥焕的暗示下,当时还是鸿胪寺少卿的胡文轩,利用职务之便,在一批南疆贡品入库的混乱之际,偷偷调换出了一棵醉仙草,交给了席蓉烟。”
“贡品?”孙莺莺忍不住插话,蹙着眉头,满脸写着意外,“那毒草怎么会是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