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军可舒服”
程彻装大爷似地回了一声:“还凑合吧。”
目光紧隨江箐珂的脸而动,程彻不自知地盯了大半晌。
“看你平时蛮横傲慢的劲儿,也不像是会伺候人的,可这手法倒是挺熟练,难不成......是你那个太子前夫调教的”
程彻这么一说,江箐珂偏头想了想。
她好像还没真没这么伺候过夜顏呢。
摇了摇头,江箐珂如实道:“我那不是有个会使唤人的阿兄吗小的时候,没少给他捶背揉肩。”
一缕髮丝散落,在那张清丽却仍透著虚弱之態的侧脸前微晃。
鬼使神差地,程彻伸手欲要撩起那缕碎发。
谁知江箐珂警敏得很,偏头,耸肩,躲开了他的手。
目光交错,江箐珂美眸半眯,瞧了瞧那只手,又看了眼程彻脸上一闪即过的侷促。
若是程彻恨她恨得牙痒痒,在西延城直接把她大卸八块,再拋尸荒野便可,何必带回来还找大夫给她看病,还命府上的女婢熬药伺候她
而且还这么好哄
她“嘶”了一声,问得甚是直白。
“少將军该不会是......心悦於我吧”
最后半句话,就像是清水滴进热油里一般,听得程彻当场炸了锅。
“谁,谁,谁,谁......谁喜欢你”
他撑身坐起,挥手拨开江箐珂的手。
“本將军有未婚妻,明年开春过后,就跟我的小表妹大婚了。”
“想起以前你跟江止对我做的事,我就恨得牙痒痒,还喜欢你”
“真是笑话!”
江箐珂耸了耸肩。
“那是最好,不然咱俩隔著家仇国恨,没可能的。”
程劲仍然气不过,甩袍起身,道了声“晦气”后,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蟈蟈看了眼江箐珂,领著那两头羊,捧著装盐水的碗,顛顛地也跟了出去。
待房门关上,一把匕首从江箐珂的衣袖里滑了出来。
是她刚刚从程彻身上......
捡的。
而程彻小肚鸡肠,晚饭又让人送了碗水煮鸡屁股来。
江箐珂没吃。
偏巧是日夜里,院子里似乎有侍卫前来稟报。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急匆匆而去,程彻像有事又出了將军府,且许久都没有回来的动静。
夜深人静,府上的下人都陆续睡下了。
院子里除了几声犬吠和偶尔的羊叫外,再无任何声响。
江箐珂临时起意。
撬开了脚上的铁链,她动作麻利地从门窗翻到了屋外。
鸡屁股洒了满院,引开了那几只狗,她拿著程彻身上的匕首,把院子里的那几头羊都给一刀宰了。
且动作乾净而利落,滴血未沾身。
翌日,蟈蟈醒来时,见著满院子的羊大叫了一声。
“这羊怎么都死了”
等程彻从军营里回来时,他第一反应便是衝进江箐珂的屋子里。
江箐珂像是刚睡醒一样,撑身坐起,睡眼惺忪地看向他。
程彻走过来质问:“你乾的”
江箐珂装傻。
“什么”
“院子里的那几头羊,你杀的”
江箐珂表示很无辜,掀起被子,指著自己脚上的铁链子。
“这铁链子这么短,跑起来都没有羊快,我怎么杀它们”
“是不是院子里的那几只狗咬死的”
程彻默了默,没再追问下去。
在他转身而去时,江箐珂厚顏无耻地提了个要求。
“羊都死了,少將军能不能赏给烤羊腿给奴婢”
江箐珂这两日的胃口出奇地好,昨晚宰羊时,就开始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