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声张,”杨浩宇把手册揣进怀里,“他们没露破绽,咱们先看着。正好借这交流会的由头,把灵泉催生的草药拿出去试试水,总藏着也不是办法。”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一头扎进药田里。苏婉清每天用灵泉水掺着井水浇地,杨浩宇则趁夜里往空间里移栽几株,再偷偷换出来——空间里长了十天的草药,在外面就像长了一个月,绿油油的透着劲。
半个月后,药田果然出了奇景:别人家庄稼刚冒芽,他们家的防风已经长到半尺高,叶片肥厚得像抹了油。里正来看了直咂舌:“浩宇媳妇这手艺,赶得上老药农了!”
苏婉清红着脸说是运气好,心里却偷偷乐——要不是灵泉水,哪有这运气。杨浩宇看着她被晒红的脸颊,忽然觉得那些藏着的秘密,都成了甜甜的负担。
交流会前一天,杨浩宇去药田选药材,发现最壮的几株防风叶上,竟沾着些黑色的粉末,像被什么东西啃过。他捻起一点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腥气刺得鼻尖发麻——是尸丸的味道!
“玄真教的人来过了?”苏婉清也看出不对,声音发颤。
杨浩宇却摇了摇头:“不像,这粉末太浅,更像……有人故意洒的。”他忽然想起周技术员临走时,往地里瞥的那一眼,“是那两个技术员!”
小黑猫跳上田埂,用爪子扒开泥土,露出条细如发丝的黑线,线头上缠着个极小的稻草人,身上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符:“是厌胜术!想让草药枯死!”
“卑鄙!”苏婉清气得发抖,伸手就要去拔稻草人。
“别碰!”杨浩宇拉住她,从怀里掏出张黄符,指尖燃起灵火,“这玩意儿沾了晦气,碰了要生病的。”符纸烧着的青烟裹住稻草人,瞬间把它化成灰烬,黑线也跟着蜷成了团。
“他们为啥要这么做?”苏婉清揉着发红的眼睛,“咱又没惹他们。”
“大概是冲着灵泉来的,”杨浩宇看着恢复鲜亮的草药,眉头皱得更紧,“他们没本事硬抢,就来阴的。”他往药田四角埋了块灵泉石,“这下保险了,再邪乎的东西也近不了身。”
交流会那天,杨浩宇挑了捆最壮的防风去了公社。周技术员也在,见了他的草药,眼睛亮得惊人,拉着他问东问西,尤其追问肥料用的啥。杨浩宇只说是草木灰拌农家肥,说得有鼻子有眼,倒把他糊弄过去了。
评选结果出来,他们的防风果然得了头名,王干事亲自给发了奖状,还奖了二十个工分。苏婉清捧着奖状笑得合不拢嘴,往杨浩宇嘴里塞了块水果糖,甜得他舌尖发麻。
回家的路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杨浩宇忽然停下,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枚银戒指,戒面刻着朵蒲公英,是他托公社的银匠打的。
“给你的,”他挠了挠头,耳根有点红,“那天看你总摸李婶的戒指,就想着……”
苏婉清捏着戒指,冰凉的银面被手心捂得发烫。她忽然踮起脚,在他脸颊亲了下,像片羽毛落在皮肤上。小黑猫“喵”了一声,扭头假装看风景,尾巴却翘得老高。
路边的冰融水汇成小河,哗哗地往远处流,载着刚发的草芽,像载着满世界的希望。杨浩宇知道,玄真教的阴影还没散去,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还在盯着,但只要身边有她,有这片慢慢苏醒的土地,再难的日子,也能种出满田的暖。
他握紧苏婉清的手,往家走。灶房的烟囱已经冒烟,灵泉水泡的种子在土里悄悄扎根,过不了多久,就该是满眼的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