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簌簌地落在仓库顶上,像给屋顶盖了层白棉被。赵刚抱来一堆柴火,塞进里屋的 stove 里,火苗“噼啪”地跳起来,很快就把屋子烘得暖暖的。
“咱明天包包子吧,”赵刚搓着手说,“白菜猪肉馅的,用新磨的面粉,肯定香。”
“再蒸一锅红薯,”杨浩宇补充道,“张大爷种的蜜薯,甜得流油。”
苏婉清笑着点头,把笔记收进木盒里:“我还存了点去年的桂花,蒸包子时撒点,更香。”
雪光映着窗纸,屋里的灯暖黄,三人围坐在 stove 边,说着话,计划着冬天的事。赵刚说要把仓库后面的空地翻一遍,施上农家肥,开春好种育秧的苗床;苏婉清说要再选几个品种杂交,试试能不能培育出又耐寒又高产的稻子;杨浩宇说要给育苗棚加层保温膜,再打口深井,免得开春缺水。
“对了,”杨浩宇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来,是块玉佩,玉色温润,雕着稻穗的图案,“前几天去镇上,给你买的。”他把玉佩递给苏婉清,“看你总摆弄那些稻穗标本,想着你可能喜欢。”
苏婉清的脸比炉火烧得还红,小心翼翼地接过玉佩,贴身戴好,玉佩贴着胸口,暖暖的。
赵刚在旁边嚷嚷:“那我呢?我要啥?”
“给你买了把新镰刀,”杨浩宇从门后拿出一把闪着银光的镰刀,“开春割草用,快得很。”
赵刚接过镰刀,高兴地挥舞了两下,又赶紧收住,怕碰坏了东西。
stove 上的水壶“呜呜”地响起来,冒出的白汽模糊了窗户。苏婉清起身去倒水,杨浩宇和赵刚跟在后面,三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雪。雪地里有几个小小的脚印,是张大爷家的鸡留下的,像串省略号,落在干净的雪地上。
“明年肯定是个好年成。”赵刚说。
“嗯,”杨浩宇望着远处被雪盖住的稻田,“一定是。”
苏婉清摸着胸前的玉佩,看着屋里堆得满满的稻种,心里也觉得踏实。冬天是藏的季节,藏起种子,藏起经验,藏起盼头,等开春一到,这些藏起来的东西就会生根发芽,长出新的希望。
就像这仓库里的灯光,雪再大,也挡不住它亮着;就像这手里的稻种,再冷,也揣着破土的劲儿。
雪还在下,仓库里的暖意却越来越浓,混着柴火的香,桂花的甜,还有稻种的清,在空气里酿着,像杯温好的酒,等开春时,就能开封,敬这土地,敬这日子,敬身边的人。
冬藏的日子,不只是等待,更是积攒。积攒力气,积攒智慧,积攒对明年的盼头,等春风一吹,就撒腿往前跑,把日子种成一片又一片的稻田,金黄饱满,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