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的机会,沈月陶创造了。乌骨银若还是冥顽不灵,侥幸不死,等她回来,便只有想办法根除了。
秋日雨水连绵,沈月陶因暴雨耽搁,比原计划还晚了两日才回到许州老宅。
回来时,她乘坐的已不是那辆特制的马车,而是换成了更适应泥泞山路的牛车,主仆二人浑身湿透,蓑衣上沾满泥点,看起来格外狼狈。
但沈月陶的心情却似乎极好,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
她的计划成功了,超乎想象的成功。
就在乌骨银被救回的那天,她清晰地收到了系统提示,好感度提升了15%,达到了55%!这意味着,乌骨银经历此番,对取代他哥哥的执念消失了。
然而,老宅中的气氛却与她离开时截然不同。下人们见她回来,眼神中都带着一种隐晦的惧怕和探究。
沈月陶第四日都没有回来,乌骨银追着线索而去。
就在乌骨银失踪的那个凌晨,先是许州知州带着衙役匆匆赶到,紧接着,大汶使臣乌骨金、负责接待使团的林霁尘林散骑,甚至第二日连家主沈知远和东宫派来的赵霖都火速赶来了!
一时间,剿匪、寻人、救人,几方人马将老宅围得水泄不通,宅中上上下下所有人被反复盘问,关于那位“杰西”大师的来历、与沈月陶的关系、平日做了些什么,事无巨细,问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第三日,乌骨银被成功救回,众人这才惊骇地得知,那个被他们当做招魂师招待了许久的“杰西”,竟然是大汶国师的二公子乌骨银!
他被救回来时,身上带伤,鼻青脸肿,精神也格外萎靡,仿佛经历了极大的打击。
就在这兵荒马乱、众人心思各异之际,三婶婶看着被众人簇拥着、脸色苍白的乌骨银,迷迷糊糊间,竟又想起了沈月陶之前的话,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对着乌骨银喃喃道:“你……你就寻月陶的那个,成了亲三个月的夫郎吧?月陶呢,月陶在哪里?”
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沉闷的厅堂!
乌骨金脸色瞬间铁青,拳头紧握,绿眸中翻涌着怒火与极力隐忍的憋屈,刚包好的伤口又崩裂了;
躺在担架上的乌骨银猛地瞪大眼睛,想开口反驳,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最终只是愤愤地扭过头,耳根却可疑地红了。
林霁尘闻言,眉头紧紧皱起,目光在乌骨银和匆匆赶来的沈知远之间来回扫视,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仿佛无法接受这个荒谬的消息。
赵翼则是眼观鼻,鼻观心,但微微抽动的嘴角和疯狂转动的眼珠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这消息太惊悚了!沈小姐不是和刘家定亲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个大汶夫郎?
这回去可怎么跟太子殿下禀报?!殿下怕不是要掀了东宫的屋顶!
沈知远和李姨娘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当场晕厥。
沈知远连忙上前,声音都变了调:“老三家的!您病糊涂了!休得胡言!月陶早已与简州刘通判家的三公子定亲了!哪来的什么夫郎!荒谬!实在是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