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市区边缘的小山包,而是连绵数百公里的山脉,一边还靠着海,地形复杂,人迹罕至。
躲进那里,别说五十个人,就是五百个人撒进去,也像沙子丢进沙漠。
我深吸一口气,下令道:“耗子,虎子,带上所有兄弟,分成小队,进山!地毯式搜索!记住,发现任何踪迹,只许远距离盯着,绝对不准打草惊蛇,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明白!”
放下电话,我心里却十分焦虑。
大海捞针,希望太渺茫了。
“小凡,别太担心,既然锁定了范围,总比在市区漫无目的找要好。”张主管安慰道,随即话锋一转,“在周涛联系你之前,我们还得做一手准备。我带你去见个人。”
“见谁?”
“一个能帮你的人。”张主管神色认真,“在你手机里安装一个定位芯片。几个小时后天就黑了,周涛很可能会在那时给你打电话约定交易地点。山里信号可能不好,但有这个芯片,只要手机有电,我们就能随时掌握你的精确位置。”
我心里一动,这确实是个保险。
“还是你考虑得周到,走吧!”
我们开车来到一个看起来很有年头的九十年代老小区。
楼房外墙斑驳,连电梯都没有。
爬上五楼,张主管敲了敲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
“是我,张平。”
门开了条缝,一双警惕的眼睛在厚厚的镜片后面打量了我们一下,然后才把门完全拉开。
开门的是个少年,看上去顶多十八九岁,长得又高又瘦。
大概长期不见阳光,皮肤是一种病态的白,配上深深的黑眼圈,显得十分孱弱。
一头长发几乎垂到肩膀,虽然油腻打绺,但五官却意外的清秀,乍一看有点像眉清目秀的女孩子。
我又扫视了屋里一圈,屋子面积很小,却杂乱得无处下脚。
好几个显示屏堆在一起,各种线路像蜘蛛网般缠绕着,地上散落着电路板、拆开的硬盘和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古怪机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电子元件和泡面混合的奇特味道。
这里不像住人的地方,更像一个拥挤不堪的网吧机房或者废品回收站。
“小新,这位是我朋友叶凡。”张主管介绍道,“想请你帮个忙,在他手机上装个定位芯片,要能实时追踪位置的那种。”
被叫做小新的少年平静地看了我一眼,眼神没什么波动,只是点了点头头:“五千块。提供技术支持和后期维护,不还价。”
“没问题。”我一口答应。
“坐会儿,我忙完手上这点。”小新说完,就不再理会我们,自顾自地坐回电脑前。
张主管把唯一一张还算干净的板凳让给我,自己站着。
小新坐在电脑前,屏幕是黑的。
他双手在键盘上飞舞,速度快得带出残影,一串串复杂的代码和英文飞快地滚动起来,那界面不像普通的电脑系统,透着一股神秘感。
我低声问张主管:“你怎么认识他的?”